这两天和傅淳他们几个穿梭于乡间的各个角落,仿佛成了洛艾的必修课。打闹嬉笑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深巷中,稀少路人时而跟着他们欢声笑语。
这一天,傅淳他们带洛艾来到小镇最西边的一条蜿蜒的小河边钓龙虾,一米多长的细竹竿上绑着一根尾端系着水蚯蚓的棉绳,他们下到河岸的最低处,将绳子放进水草附近等候小龙虾上鈎。
“洛大小姐,一起来吧!”傅淳回头唤她过去。
“我才不要,讨厌蚯蚓那样的软件动物,我在这裏给你们守着收获成果就好了。”洛艾指着身旁的红色水桶说。
他们笑话她胆小,转而仔细盯瞄漂浮的动静。
不远处三五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赤|裸着上身,各自穿着不同颜色的小裤衩在河里追逐嬉戏,划起的河水在空中形成几道完美的弧度,阳光的反射下,晶莹彩亮。
洛艾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外婆把她带在身边有两年的时间吧。那时候觉得农村特别美好,整齐划一的农田,惹人眼的各种花草树木,参差不齐的农家房屋,还有外婆家门前的那一条清澈小河……每到鱼儿成熟的季节,总能看见一些比较健壮地跳出水面,在空中打几个滚再落入水中,虽然它们没有手脚,可蹦起的身体弧度却很优雅。
那时候洛艾的小舅舅还是个少年,也会经常带她去杂草丛生的河边钓龙虾,只不过他是用网钓。和他守在岸边的时候,总能看见很多只大头蚂蚁在脚边成群移动,还能清楚地看见它们前肢上的大钳子,吓得洛艾总是上蹿下跳的。
小时候就觉得外婆家是人间仙境,可是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全部被改造成了工厂和高楼大厦,再也找不到那一方净土……
想到这,洛艾不免惋惜地叹一口气。
“你们这样能钓到龙虾吗?我记得小时候看我舅舅是用网捉的,网中央放一小块肥肉,每次捞起的时候裏面至少也有两只。”第一次看傅淳他们这样的钓法,不免有些好奇。
正说着呢,小温抬起竹竿,举起一只牢牢咬着食物的大个龙虾回身扔进身后的桶里,“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一只只地钓更有意思吗?一会儿就能钓上一只哦。再说龙虾很笨的,他只要见到美食就咬着不放口,所以很容易就上鈎的。”
洛艾蹲在他们身后,继续静静地看他们钓龙虾,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认真过,估计钓鱼的技术也差不到哪去。
傅淳转身将钓到的小家伙放进洛艾身边的桶里,还顺便抛来一个迷人的媚眼。
半晌的时间,几个人的身后已满满小半桶的战利品。洛艾起身向他们打招呼去远处溜达一下,前面是一节节平滑的石头筑的桥墩,她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微仰,像领导似的缓缓踱步过去。
站在桥上,看看左边聚精会神钓龙虾的四人,再看看右边嬉戏玩水的孩子们,洛艾站在中间,顿然觉得自己像是给他们带来快乐的女神,幻想到这,她自己忍不住地大声笑出来,侧身手臂大摆度地向傅淳他们挥手示意。
“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救命啊!——”突然身后传来急促地呼救声。
洛艾转过身去,发现几个玩水的孩子中,有一个正在慢慢下沉,双臂慌乱地扑打着河水,另外几个孩子吓得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回到岸边。
太危险了,这可怎么办?眼看孩子奄奄一息地将要沉入水中,洛艾顿时慌了神,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颤抖地脱下鞋子,眼睛一闭跳进了河中。
洛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到落水孩子身边的,只感觉自己摸到了他细瘦的腰部,慌乱地拍着水面将他居高一些,模糊地看到他的头露出水面。洛艾勉强的笑了,却大口喝了一口河水。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一丝一豪挣扎的力气,水漫过她的鼻子、眼睛、额头……渐渐地,她失去了知觉,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知觉……
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