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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进村之前说了话, 一些村民便以为是冯大寒考中了。所以当冯大寒前脚进了村子,后脚一群村民便把他团团围住了。不等后面官府报喜的人开口,村民们围着冯大寒就是一顿恭喜。
“哎呦, 我就说咱们大寒有出息, 看看,这不是考上了吗?”
“对啊,对啊,考上了, 那就是秀才公了。”
“天呢,咱们村子厉害了, 这可是秀才老爷啊?”
……
冯大寒原本心情就十分糟糕, 现在发现众人误会了心情就更不好了。不过他这个人比较死要面子, 听到村里人恭维他的话也没有开口解释, 只是一心想要赶紧挤出人群好离开这里。
然而冯大寒不解释, 可不代表人家官差不会开口。因为近些年常常发生冒领的事,所以这几年科举报喜的时候, 一般报喜人手里面都会攥着考生的小像。
这个小像就是参加科举时,画师给众多考生随手画的画像。这样的画像不仅档案里面留了两份,分发到下面的附属县城时还会备份。
虽然那些画像只是寥寥几笔, 但是由于沈沉玉本人生得太过漂亮,就是有人想要冒领他也没办法。
刚刚官差跟冯大寒说话, 只不过是想要问问路而已。此时听到一群村民误会了,官差立刻举着手里的画像喊道:“不对, 不对, 你们弄错了, 弄错了。考中秀才的是一名叫沈沉玉的书生, 不知道这位小郎君家住在哪里?”
原本还一脸热情的众人, 在听到这话之后都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个看向官差手里的画像。
冯大寒虽然长得还算周正,但是与画像上的玉面书生可差远了。就算这些村民大字不识一个,也能看出对方与画像上的差异。
在众人挤过去看画像的时候,冯大寒便趁着这个机会偷偷逃了。他一边飞快地往家的方向逃,一边嫉妒的眼都快要滴血了。
冯大寒这一次在武灵府,因为徐晴柳的事情不仅颜面尽失,就连一直器重他的老师都厌弃他了。
回来的路上老师就说了,冯大寒这样人品的学生他不敢要了,不然以后还有谁敢来他私塾读书。
毕竟读书人大多数都很清高,为了不让自己沾惹上一点的污名,他们不愿跟冯大寒这样的人为伍。
冯大寒原本不想这样快回来的,一来觉得这样子回来太过丢人现眼了,二来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给沈沉玉当陪衬。
可不是不管他心里如何不乐意,身后一直追着阴魂不散一样的徐晴柳,冯大寒就算不想回来也必须回来。
那边冯大寒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不等他找到村长商量解决徐晴柳的事,他就发现家里一下子来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西岭村沈氏一族的人。
众人一看见冯大寒回来了,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冯大寒看,看得冯大寒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冯大寒压下心底的不安,虚张声势的冷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都围着我家?”
沈良函看着他笑道:“你回来的刚好,刚好我们有事想跟你谈谈。”
他们去参加院试的这段时间,西岭村沈家与冯家一直明争暗斗的,两家之间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之前沈家因为担心沈沉玉不在,村长他们会对沈刘氏与小肉包耍手段,所以一直轮流让人守着沈家二房。
然后就在前天深夜,还真有人偷偷爬进了沈家二房的院子。好在这几天沈家阿奶一直住在二房,加上二房有下人以及两条狗子守着,才没有让那个半夜爬进院子的人得手。
这个爬进沈家二房院子的人,是东岭村一个出了名的混不吝的。原本村长的打算十分简单,那就是让这男人进了沈刘氏屋里,他就带着一群村民来一个捉奸在床的戏码。
不管那男人能不能得手,只要对方进了沈刘氏这个寡妇的屋里,沈刘氏就是想要澄清也是百口莫辩。
这样村长就有了沈沉玉的把柄,沈氏这边也不敢对他们冯家步步紧逼,到时候这个西岭村还不是他说的算。
对方的想法是美好的,计策也十分的卑鄙无耻。但是现实却往往不尽人意,那个爬墙的男人还没进屋,就被沈家二房两条恶犬给前后围攻了,最后在襄榛的胖揍下就把村长的事抖了出来。
如今沈氏一族拿到这个大把柄,正在逼迫村长与几个族老交出村长之位。原本几个族老还不怎么情愿,还想要与沈氏一族的小辈们掰扯掰扯拖延时间。
可是不等他们继续拖延下去,冯大寒就灰头土脸的从外面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沈沉玉考中秀才的消息。
报喜的官爷牵着马赶到沈家二房,他就掏出一面缠着红绸带的小铜锣来,然后就按照规矩一边敲一边报喜。
“恭喜沈沉玉小郎君,考中院试第二十八名!”
“恭喜沈沉玉小郎君,考中院试第二十八名!”
……
官爷一口气报了三遍,沈刘氏和沈家阿奶出来的时候,沈家二房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沈氏一个娃子听到这话,就拖着自家弟弟跑去了村长家里,他知道本家的大人现在都在村长家里呢。
就在村长家里一群人争论不休时,刚刚那个娃子突然钻进人群里来,就朝着本家的叔叔伯伯吆喝。
“小堂叔考中秀才了!小堂叔考中秀才了!”
随着这孩子响亮的一声,原本还站在村长那边几个族老,一个个脸色一变瞬间就不吭声了。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性格,以前这些族老会站在村长这一边,除了他们与村长有几分交情之外,更多的还是看在冯大寒的面子。
但是如今冯大寒明显不行了,所以在听到沈沉玉考中秀才的瞬间,这些人立刻倒戈站了沈家这边。
原本村长干出那样缺德的事情,村长在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要不是这几个老家伙一直坚持着,估计这会儿村长早就已经换成沈家人了。
如今沈沉玉人虽然没有回来,但是秀才公的身份却已经坐实了。这些人也知道事已至此,他们再这样不知好歹就不行了,所以这才十分迅速的抛弃了村子与冯家。
等到沈沉玉与穆林庭回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村长的位置也换成了沈良函来坐。
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加上知道沈沉玉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所以大家默契的没有现在找上门。
沈沉玉与穆林庭简单的休息一晚,第二天通过大房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沈沉玉虽然早就猜到村长会动手,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恶心人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