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又想到了中午之时张可面色酡红,如醉酒妆,这是真阳浮越的表现,唯恐她有真阳外越的危险!所以一定要加附子和肉桂,直通少阴。
几方合用再加味,方子的治法就在于温内解外,开冰解冻。
许阳在本子上一一写好,顽症疴疾,当用重药。虽然许阳开的方子跟以往中医治红斑狼疮不太一样,但许阳坚信他才是对的。
开完方子,许阳便直接拨打了张三千的电话,把方子告诉他,开了三剂,日一剂,分三次服用。
张三千应下之后,就赶紧下楼抓药了。
许阳把张可的病案信息记录好,就拿出昨天讨论的资料翻越起来,他还要针对这次流感开好合适的方子。
他真的很忙。
……
张三千取了药材上楼,在煎药锅裏面煎煮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张三千又进了房间,看了看张可。
张可已经醒了,但她就缩在被子里不说话。
张三千走过来,道:“许阳已经给你开好药了,我已经把药煎下去了,你等会儿记得喝掉。”
张可问:“许阳是不是走了?”
张三千点点头。
张可把头低下来,眸子里有黯然之色。
张三千脸上也带上忧色,他帮许阳解释道:“其实不是许阳不留下照顾你,是他真的太忙了,他昨天一晚上都在县中医院讨论流感。前面他急匆匆回去,也是因为这个,他已经两天没睡了。”
张可小声道:“我知道,我不是怪他。”
张三千叹了一声,他道:“都怪爸爸,要不是上次爸爸嘴贱非要挑明你们俩的事儿,说不定你俩都已经在一起了。”
张可微微摇头,她黯然道:“不可能的。”
张三千问:“是因为经常来找他的那个女病人家属?许阳对她没意思的,我都看得出来。”
张可把下巴塞到被子裏面,她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我,我这样的人,真的不配谈恋爱,也不配让人挂念我。”
张三千一时哑然,上次张可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还被他吼了一顿。现在自己女儿又一次说了这样的话,但此刻的张三千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最后,张三千也只能悲伤地长叹一声,心中泛起了苦涩。
张可反倒开始宽慰张三千:“没事儿,爸,其实这是好事儿,至少不会再有人受您这样的苦了。”
听张可这么一说,张三千立刻红了眼眶。
张可微微笑了笑:“我一个人可以的。”
张三千心疼无比。
“笃笃笃……”此刻,敲门声突然响起。
张三千扭头,喊道:“谁啊?”
门外响起许阳的声音:“是我,张叔,药煎下去了吗?我还是过来看着吧!我把资料拿过来了,我晚上就在这边整理流感方子吧!”
闻言,张三千顿时露出了惊喜无比的表情,他再扭头看张可,发现自己女儿已经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