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这个时候已经六十多了,年纪挺大,也闹不清楚什么叫做星期。所以朱老就跟他约定,每个月农历三、六、九就来中医院里治病。陈照就明白了了,每个月三六九,就去城里。
从此,联合中医院里多了一个挎着盖着蓝色小花布的竹篮子的老者。
陈照的待遇是跟季德胜一样的,他们所收取的诊费全都归他们自己所有,中医院不拿提成,而且还会免费给他们提供酒精、纱布、棉花等外用的器具。
就这样,他们中医院一下子就吸纳了两个拥有秘方的土郎中。同样的,他们也在对陈照治老鼠疮的疗效,进行观察和记录。
除了他们之外,最忙的就是市医院的梁艳同志了。
一听说联合中医院这边来了两个土郎中,都能治好他们西医都没办法治好的病,她的好奇心就不说了,关键上头政策的任务是压在她头上的,是要求他组织西医研究中医,学习中医。
不过梁艳同志相当不受欢迎,之前因为质疑蛇药的疗效,已经把季德胜给得罪了。季德胜是跑江湖的,也是个性情中人,脾气是很直的,为人好恶也非常明显。
梁艳又不懂得怎么跟这样的性情中人打交道,所以屡屡碰壁。
至于在陈照那儿就更好玩了,陈照本职是个老农民,只是在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腿脚不好的游医崔月波,后来他就天天推着小车载着崔月波到处治病。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相处了好几年。在崔月波去世前,才把这个珍藏着的秘方送给了陈照。陈照现在掌握的治老鼠疮的方子,就是这么来的。
只不过现在陈照年纪大了,干活也干不太动了,这个秘方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崔月波都在临死前才把秘方传给他,他又怎么会轻易给出去啊。
所以每次梁艳来,他都会装老年痴獃,就差点边抖着手边流口水了。
梁艳气的不行,可也没什么法子。
朱老和许阳倒是能耐得住性子,只是尽量满足他们的治疗条件,同时记录好疗效,做好追访工作。
中医院的工作也逐渐上了正轨,来求诊的病人也渐渐增多。
许阳虽然年轻,可也因为一次次的疗效,而逐渐被老百姓认可,专门找他求诊的病人有很多。
也似乎是因为系统时间的原因,来找他求诊的患者,多多少少都能让他用上虫类药,这也让许阳对虫类药的应用得心应手起来了。
这两年,正是石家庄和北京连续发生乙脑的时间。
南通这边倒是还好,没有遇上。
只是大家都会谈论此事。
许阳总是怔怔地看着北方,上一次跟师他就在北京,跟着蒲老,与高华信一起抗击乙脑。只是恍惚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这一次,他虽然再度穿越,可却无法离开南通。
每次跟师,其实都是有限制的,不是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许阳内心有些怅然,在真实的时间里,高华信已经年老辞世了,而在这个空间里,高华信还是一个常会害羞的小年轻。斯人已逝,纵使回到过去,也再难相见。
“怎么了,许阳大夫,你也在担心乙脑吗?”朱老还询问呢。
许阳摇摇头,挤了挤脸上的笑容:“没有,他们的乙脑应该马上就会控制了。”
朱老点点头,也没多想,就说:“但愿吧。”
许阳看向了外面,忽听得有人喊:“哎,有人能治乙脑的后遗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