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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第二桶，沐沐口渴不减，又舀了大半碗，一口气喝完，同样是无色无味，液过不留痕，喝完嘴里什么味也没留下，这不还是水吗？

一直喝到第五桶，她终于喝不下了，只盛了一点点，勉强抿了一口，不用想，和之前的四桶一样，都是h2o。

沐沐虽知道吃禅老师道行高深，此时却也不免怀疑，她是故弄玄虚，扰乱视听。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她一时着急，忘了在水里加料。

否则拿五桶水来辨味，这不是开玩笑嘛。

再看众人，脸上全带着疑问，想法大概差不多。

但吃禅老师已提前要求过只能想，不能说，此时自是没一人敢开口。

等众人都已喝过一轮，吃禅道：“这五桶中只有两桶的味道是一样的，你们喝出来了吗？”

啥？沐沐一愣，明明五桶里装的都是水，味道都一样，为啥她说只有两桶一样？难道是自己的舌头傻了？

同学们“嗯？嗯？啊？啊？”的疑问声此起彼伏，却有一人举起了手。沐沐回头一看，举手的正是夏敏如。她心道，不愧是天选吃货，果然与众不同。

吃禅老师“嗯”了一声，用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公布答案。

夏敏如道：“第三桶和第四桶是一样的。”

吃禅点点头，又道：“你能说出这五桶中装的分别是什么吗？”

是水，是水，都是水，沐沐在心中咆哮，她就不信这桶里装的能是别的。众学生显然也和她一般想法，霎时间，目光都落在了夏敏如身上。

夏敏如想了片刻，答道：“第一桶是井水，第二桶是山下的溪水，第三桶和第四桶都是山上的泉水，这第五桶应该是无根水，但学生没喝出来，不知是雨水，还是雪水。”

吃禅点点头，神情颇为满意，道：“难为你竟全答对了，第五桶是无根水没错，不过它既不是雨水，也不是雪水，而是前年霜降时降在草叶上的霜露。”

嚯～沐沐心说，霜露想汲出一桶，得费多少功夫，难不成就为了给学生出难题，老师竟这么拼。想想夏敏如也真是厉害，居然能一次喝出五种水的区别，还能判断出它们是从哪来的，这舌头未免也太灵了，真是仙界好舌头。

“除了敏如，还有其他人能喝出这些水的不同之处吗？”吃禅问道，“不用五个都喝出来，能喝出一两个，也可以说说。”

大部分学生还是摇头，却也有个别人回话。

“我喝出第一桶水中有涩味。”

“第三桶水的后味有点甜，舌根的部分能感觉到。”

“第五桶水喝起来有点不一样，”学生笑道，“我不知怎么形容，好像有山林气。”

……

“你们说得都对，”吃禅道，“井水深埋地下，水中难免会融入杂质，喝时自然会带有涩味。溪水是活水，水中有鱼虾，有水草，喝时能品出一丝活力，但因其杂味多，味道不可能干净，会比较复杂，有时会带些苦味。我们这座山上植被茂盛，植物的根茎会将其体内产生的糖分融进泉水里，这种糖的量很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我们的舌头对这种糖非常敏感，所以很容易就能喝出来泉水里的甜味。至于无根水，因其没有落过地，水中毫无杂质，保持了水本身的纯净，适合做药。这些水看起来一样，其实味道差距很大。只要专心，我相信你们都能喝出来。”

同学听后，皆不住点头。

刚才牛饮时明明没喝出区别，但就着老师的话回味一番，沐沐便觉得有那么点儿意思，好像喝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同。

她心想这辨味之道本不难，但必须要给出前情提示，按照提示去品，就能喝出来。

吃禅一挥手，将本来已喝空的五只桶中重新注满清水，朗声道：“现在这桶里的水已换了顺序，你们再喝一遍，里面依然有两桶是一样的，喝完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给我。答对的即可出去，答错的留下来，继续喝，什么时候能答对，什么时候下课。”

沐沐自是信心满满，大部分同学也如她一样，心中都想着再来一遍，绝对不会喝错。

大家重新排队，依次舀水。

沐沐之前已喝了一肚子水，这回便不敢多盛，第一桶只舀出刚够盖上碗底的水。她将水倒入口中，慢慢品味，入口好像有那么点儿涩，估计是井水，等等，怎么舌根处又有点儿甜，难道是泉水？不及多想，碗中的水已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