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听了他的法子之后,连连点头:“不错,小杨不愧是我的心腹智囊,我这就让人这么做,我倒要看看这个唐枫究竟是不是真的完全忠心于我!”说到这裏,他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小杨哪,你今天可是犯了大错了。昨天晚间,我就跟你说过不得叫我公公,现在你却接连多次如此叫我,看来你昨晚是没有记住我的厉害了!”说完这话,那肥胖的身躯就用极快的速度扑了上去,将正在品着龙井的杨长洲那如女子一般纤细的身子给罩了个严严实实。茶盅被他这么一撞,就从杨长洲的手中落了下来,跌在了他的书生袍上,受了惊的杨长洲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堂中就生出了一阵似怒似喜的喘息……
田尔耕二人联袂前往魏忠贤府上的事情很快就被唐枫派出盯着他们的人给报到了唐枫那里,所以在魏忠贤着人来叫唐枫过府的时候,他并没有一点吃惊。在唐枫想来,必是田、许二人在眼看着自己在锦衣衞中的地位将不保,为了自救而去求了魏忠贤,想用九千岁来迫使自己稍作让步。对此唐枫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在不明着违背对方意思的前提下,自己一定要将这两人彻底地排挤出锦衣衞的指挥体系。
可是在见到魏忠賢后,唐枫却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样,魏忠贤绝口不提锦衣衞内部的事情,而是和他闲聊了起来,同时在他们的身边则有一个长相很是俊美的年轻人在那为他们烹煮着香茶。不一会工夫,一壶上佳的龙井茶便烹成了,唐枫在喝了一口之后也不禁赞道:“好茶,下官这还是第一次尝到如此香茶呢!”
“这壶中的茶叶乃是杭州那十八棵龙井母树上所产,所以比之其他的极品龙井更是让人回味无穷。”魏忠贤也很是享受地喝了一口,咂摸了半天之后才道:“不过这龙井茶虽好,若没有那善于烹茶之人的细心烹煮,也不可能有如此回味无穷之感,唐枫你认为咱家说的可对?”说着,他很是满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杨长洲。
唐枫有些摸不准今天魏忠贤想说些什么,便只得含糊地道:“九千岁说的有理,下官拜服。”同时心裏却暗道:“你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太监还懂得品茶,真是太难得了。”
魏忠贤呵呵一笑道:“这说法也是小杨告诉我的,还别说,以前喝这茶时也不觉得有多好,可就在小杨烹过之后,再由其他人动手,这茶就失了那分味道。”听着他满是赞许的话语,看着他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小杨,唐枫身上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俊美的男子和魏忠贤有着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好在后面魏忠贤就没有再将事情往自己二人身上扯,而是回到了正题:“烹茶如是,做事自然也就如此了。锦衣衞的力量你和咱家都是很清楚的,但为什么最近以来锦衣衞却是一蹶不振呢?那就是因为所托非人了!唐枫,你认为自己能像小杨一般烹出一壶好茶来吗?”
将心中的恶寒之感驱散之后,唐枫忙道:“下官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但我会尽自己的所能来使锦衣衞的力量得到大增的!”
“好。咱家信你这句话,你从跟了咱家之后,还从来没有让咱家失望过呢!看你的能力,的确比之田尔耕和许显纯二人更能胜任执掌锦衣衞的重任。”
“多谢九千岁的信任!下官自当竭尽所能地为公公分忧!”唐枫口里坚定地说道,但心裏却满是疑惑,事情怎么与自己之前的判断完全不同啊?不过很快地,唐枫就知道了原因,只听魏忠贤笑道:“不过许显纯二人毕竟是跟了咱家很久的人了,在你没能体现出自己比他们更超人一等的价值时,咱家是不可能将他们完全丢弃而选你的。”
“九千岁有什么吩咐就请说吧!”唐枫知道后面的事情才是今天的正题所在了,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裏已经准备好接受难题了。
“咱家想让你帮着找找孙承宗的错漏!”魏忠贤的话一出口就让唐枫的心裏一阵慌乱:“虽然咱家抓住了一个机会将他从辽东调了回来,但他却并没有因此失去圣眷,而且成了兵部尚书。咱家不能让这么一个有威胁的人一直在北京,所以我要你动用一切手段,将他的错漏之处给找出来,然后我好让人进言弹劾孙老匹夫!”
唐枫没想到魏忠贤会将这么一个难题抛给自己,心裏一阵恍惚,突然他发现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正是那个魏忠贤的面首杨长洲了。立刻地,唐枫就觉察到这事情不简单了,恐怕是魏忠贤在试探自己与孙承宗之间关系的深浅,所以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面带难色地:“九千岁,此事只怕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