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次并没有立刻昏过去,而是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帐幔,但他的双眼却没有半丝的焦距,显然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这时那太医大起了胆子来,对魏忠贤道:“魏共工,如今皇上的身子可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天启却又开口了:“一定要将谋害乳娘的凶手给朕,朕要灭他九族,要将他千刀万剐!”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声嘶力竭,脸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老奴遵旨!老奴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的。”魏忠贤忙应了一声,他知道有了这一句话,自己就得了大权了。天启在冲魏忠贤一点头后,便再次昏了过去……
锦衣衞北镇抚司。唐枫在得知了刑部那些人的话后,便笑了起来:“看来阉党的手段只有这么一种了,居然又想将这盆脏水泼到我们锦衣衞的头上来!”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真是唐枫让解惑去办的,所以一众锦衣衞的人都很是气愤:“真是岂有此理!他们陷害我们一次不成也就罢了,居然又来这一套,真拿我们锦衣衞是好欺负的吗?”,“他们无凭无据地,凭的什么将一切都指认是我们所为!”……场中的那些脾气急噪的人已经纷纷开骂了。
这时,却有那老成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话虽然如此说,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们有了圣旨在手,只怕便是我们也难与之抗衡啊。”
“这个……”所有人都呆住了,的确在这个时代,有了圣旨就代表着你是正确的,除非唐枫是要造反了,否则便是再冤也是无法不从命的。所以众人皆都担心地看向了唐枫,不知道对此他会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清者自清,我们既然没有做过,他们便是有着圣旨也不能一口就定了我们的罪过。”唐枫却并没有如下面的人那样担心,“明天刑部的人一到,我随他们去了就是。”
“可是大人……这么一来,您的安危可就操于人手了,这可太危险了……”这次就连吕岸都忍不住开口了。另外的几名千户也都纷纷点头:“不错,这样太危险了,我们断不能让大人您落在东厂和阉党的手中。”
“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脱罪。刑部虽然现在看来是唯魏忠贤之命是从,但其实在这个衙门里还是有着一些正直之士的,只是因为迫于形势才不得不听命而行。只要我到时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我想这些人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大人你有什么证据?”那些千户百户们都关切地问道。
看着大家都很是关心自己的眼神,唐枫心裏也是一暖,自己有这么多的兄弟站在一起,难道会怕了那些阉党吗?他在一笑之后才道:“这个证据我现在却不能说,以防到时候为阉党的人所知而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只能说这有一次我不会有事的。”
无论是以前在辽东的骄人战绩,还是之后在京城帮着锦衣衞对付东厂的行为,唐枫的种种成就已经让属下的人心服口服。现在既然唐大人都如此说了,这些人自然便相信了他的话。
次日一大早,刑部的兵马就来到了北镇抚司的衙门跟前,带队的莫则栋看着这个大明朝两大阎罗殿之一的衙门,心裏也是一阵打鼓。虽然这一次他是有着圣旨在手,又有东厂的人在后撑腰,但他却知道一旦得罪了这些人,今后自己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但比起得罪九千岁,他只有选择得罪眼前这个还不成气候的唐同知了。
但是情况却是出乎莫则栋预料的顺利,当他亮明身份之后,守在外面的锦衣衞没有多加刁难就请了他们进去,然后唐枫就亲自出来见了他们。一见这情形,莫则栋本来忐忑难安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唐大人,下官也是奉上命前来请你前去问事的,所以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跟着下官走一趟吧。”
“本官没有做过任何错事,自然不怕去刑部受审了。”唐枫洒然一笑,就站起了身来:“只是有几个要紧的人证我也想带去刑部衙门,不知莫大人可应允啊?”
“只要大人您觉着自己需要,但请自便。”见唐枫这么好说话,莫则栋真是大喜过望,对他的这个请求自然肯满足了。所以很快地,刑部的人就带了唐枫以及十多个人离开了镇抚司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