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或是因为魏广微之事,又或是为了自己在殿上被皇帝斥责,脸色很是难看,看到唐枫走了过来才泛起了一丝很是勉强的笑容:“唐大人好久不见啊?”
唐枫见对方居然难得的如此客气,心裏就知道对方是真有什么事情要有求于自己,便只是淡淡地道:“我却不这么认为。刚才殿上,公公和我不都在圣驾跟前伺候着吗?”
“你……”魏忠贤见自己的一句客气之话居然也为唐枫反驳,心裏很是有气,但一想到自己此次等着他的目的,还是勉强压下了怒意:“唐大人说笑了。咱家此次特意在此等候你是有一事想要请教。”
“哦,魏公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官还有着上命要做呢。”唐枫依然是一付公事公办的神情。魏忠贤只得又说道:“咱家一直不明白,咱怎么说都算对得起你了,也算是对你信任又加,你为何要反我?”
“反你?”唐枫嗤笑了一声:“你不过是个宫里的司礼太监,我却是朝中的臣子,并无主从之别,何来反你之说?看来魏公公是真的有些老糊涂了!”
听了他半是嘲笑半是当真的话,魏忠贤只觉得一股气直往上冲:“唐枫你莫要给脸不要!咱家好声好气地与你说话,不过是想与你修好,不要以为咱家真的惧了你!”
“本官可从来没有说过要你怕我,你该惧的是陛下,是我大明的律法!若是你真的做了什么错事,自有人来对付你,和我说了又有何用?”唐枫义正词严地说道。
“你……”魏忠贤再次为之气结,便不再绕圈子了:“既然如此,咱家就跟你直说了吧,如今的朝廷都是咱家的人,你竟敢屡次与我为敌,这次还陷害魏古广微,你真以为咱家动不了你吗?”
“公公的这句话本官可就不懂了,上章弹劾魏尚书的乃是吏部的一众官员,我不过是奉上命行事而已,何来陷害之说?若他真是清白的,自然不会有任何事情。”
若不是你安排的人,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下如此事情?这句话并没有从魏忠贤的口中说出来,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唐枫:“好,唐枫你果然够大胆,以为现在有了人在后撑腰就敢这么与咱家为难。你不要得意,咱家有的是手段来对付你!”
“这些话公公你还是不要与我说了,吓不了我唐枫的。”唐枫洒然一笑:“你不要忘了,辽东遇到十万金兵围城时我都没有怕过,更不要说你一个区区阉人了!你要是老实本份地做咱家份内的事情,此事或不会牵连到你,不然的话……我言尽于此,现在还要带人去办差呢,还请公公你让路吧。”说着话间,唐枫已经大步往外走去。
魏忠贤已经被他带有侮辱之意的话激得火直往上蹿,见他要出宫去对付咱家的左膀右臂了,心裏一急之下就不假思索地下了令:“将他给我拦住了!”随着魏忠贤的一声令下,周围的一些太监内侍就纷纷围了上来,挡住了唐枫的前路。
“你们想做什么?”唐枫微眯了下眼睛:“想对钦差不利吗?”因为他是奉旨前去查察的,所以倒也可以称为钦差。那些人被这么大一顶帽子一扣,倒也是有些发慌,但看到魏忠贤那决绝的神情时,还是不敢让路。魏忠贤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是宫里的人,他们不过是为皇上分忧,不想陛下被人蒙蔽而已……”
在魏忠贤得意洋洋地说着话时,唐丰的脸上陡然一寒:“既然你们不肯让路,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阻拦钦差者,皆以逆贼论处,本官可以就地处决了你们。”
“唐大人好大的杀气,他们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奴才,你下得了手吗?”魏忠贤在那针锋相对地说道,显然是吃定了唐枫不敢下手了。但是他错了,就当他的这句话一落的当口,唐枫已经将腰间的佩刀给拔了出来。
因为要在殿上侍立,所以唐枫是有一把装饰用的长刀的,但这刀却又不是光有看看的作用,它还是一把锋利的兵器。在阳光一照之下,整把刀闪出了丝丝的寒芒,与唐枫的神情一配合,更是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