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之后,次日一早,沈清隔着院子把霍林叫起来,催他去请人。
霍老伯也催,“你是男娃,腿脚快,该勤快些才是,别整日都要别人催,快去。”
“知道了……”霍林郁闷归郁闷,跑腿还是不含糊的。
过一会,沈慧过来送早饭,顺便帮着收拾屋子,连一老一少换下的衣服也收拾出来洗了。
霍老伯欣慰的想,要是他家大孙子能活着回来,讨了这丫头做媳妇,可就太好了,他死也能瞑目。
这老头总想着死后的事,殊不知,活着才能看到以后,死了就剩一把骨头,知道个啥。
洗了衣服,沈慧也跑去菜地,沈清正在挖地。
头两天下过雨,地还是湿的,一铁锹下去,沾了半锹泥,重的拎不动。
沈慧蹲在边上拔草,“等两天干些就好挖了。”
“等不了!”
是啊!
她们只有一年时间,现在的每一天都要格外珍惜,所以等不了。
挖了不过半垄,沈清停下看了看双手,已经磨出水泡。
沈慧心疼不已,“你坐一边去,我来挖。”
沈清推开她,“算了吧!你哪有我力气大。”
姐妹俩正在抢铁锹,霍林带着两个男人下山了。
“清姐慧姐,范叔来给你们盘灶了,你俩咋在挖地呢,不是说了等我回来,”霍林跑去抢过铁锹,“对了,你们要的小鸡小鸭都带来了,快去瞧瞧吧!”
与范老大同来的,是他儿子范小山。
也是个壮实憨厚的男娃,比沈慧还大一岁。
见到一同进院的俩姐妹,他也红脸了,连头都不敢抬。
沈慧一门心思都在那些小鸡小鸭身上,揭开竹盖,只见里面挤满嫩黄可爱的小家伙,把她稀罕的不行。
范家爷俩个子都不高,腿短身长。
但性格好,一说话就笑,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朴实亲切。
“丫头,这些小东西夜里怕冷,要盖上棉被,不过也别捂的太多,免得透不过气,再给闷死了,白天要是天晴,就挪出去晒晒,我带了些青菜,切碎了掺些玉米渣,也别喂多,它们不晓得饱足,饿一顿不要紧,就是不能撑着。”
范老大笑呵呵的一边掏工具,一边叮嘱。
沈慧欢喜着点头,“嗳,我晓得,那这些得要多少银子?”
沈清道:“姐,你先把它们挪进去,等盘好了灶,咱再跟范叔算钱。”
范老大也道:“对,回头一块算,丫头,你过来瞧瞧灶膛朝哪,小山,去和泥。”
原先的灶台是用青砖搭的,虽倒塌了,但青砖依然能用。
爷俩配合默契,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盘了双眼土灶,灶台抹的光滑平整。
这是沈清提的,她觉得既然盘了,干脆一步到位,省得将来嫌灶膛少了,再折腾。
范老大满手泥,还不忘朝她竖手指,“丫头,你是个眼界宽的,放心,这两眼灶将来肯定都能用上。”
沈清也很满意,“范叔,能不能劳烦你们再帮我们把鸡笼修一下,放心,都算在工钱里,不会赊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