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躲在一块假山石旁,却不知假山的另一边还有人。
何氏被屋里的药气熏的难受,出来透透气,没成想竟有了意外收获。
想到婆母被沈清气到要杀人的样子,她就觉得痛快,只是找的这个下手的人,实在是不堪,看来还是得她出马才成。
秋日的午后,阳光亮的刺眼,温度却很适宜。
沈七负责赶车,罗琴靠在车厢里,抱着手臂养神,沈清在马车里睡的东倒西歪。
他们首先要去的是王家庄,大约要走半个时辰,距离有点远,这是她很不喜欢的一点。
因为是王家庄,便把王伍带上了,他坐在沈七身边,给他指路。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进了庄子,放眼望去,地里都是光秃秃的,头一季的稻子收了,下一季还没播种。
这里的稻米产量低,但价格贵。
听王伍说,他们这儿能种稻米的水田并不多,其他的或种玉米,花生,大豆,冬天时,都种上小麦或是油菜。
因为是种两季,所以地里需要施肥。
庄子上的几个水塘,就是为了秋天挖淤泥给田地上肥的。
但今年显然不同,庄子易主了,佃户们都蹲在自家门口,有些蹲在田里。
见有马车进庄子,众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去看。
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刺激他们的神经。
王家庄的样式跟普通的村子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儿的土地不属于个人,以前是属于孙家,现在则是属于她。
庄头的房子很容易找,就在庄子的正中间,地势最高,位置最好,房子盖的最大最气派的那一间。
还未到跟前,就见门口蹲了一排壮汉,个个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
而正在一张摇椅子上的老汉,想来就是王家庄的管事孙兴旺了。
王伍一见着他,浑身怒气值就暴涨,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是紧了又紧。
沈七跟罗琴先后跳下马车,沈清最后一个出来,站在地上,伸手抚了抚鬓发,刚才睡乱了。
对面靠墙坐着一排汉子动也没动,孙兴旺只是掀开眼皮瞄了她们一眼,又继续假寐了。
沈清觉得有意思,朝王伍打了个手势,王伍会意,忍着怒气上前,“孙叔,新东家来了。”
孙兴旺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嘴角的一撇小胡子,抖了抖,又睁开眼,放肆的打量沈清,这眼神怎么说呢,就像评估一件商品,看的人十分不舒服。
“哦?新来的东家?是谁啊?有地契吗?孙家交接的人呢?总不能空口白牙,她说是就是吧!这年头骗子可不少呢!”
沈清笑了,也不急着上前,抱着手臂,靠在马车上边,等着看戏。
她不动,罗琴便不动,跟她一模一样的姿势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