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说的对,您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都懂的,总之,您放心,我一准好好的养。”汉子又恢复了信心。
接着,沈清又开始分包田地,“庄子东边的十亩水田因是上等田,又能产两季粮食,所以份额要重些,一季稻米,缴纳六成,另一季无论种什么,只需交三成,谁要包?”
今儿她将佃户们集中起来,跟开大会似的,在庄子正中心摆开了架势,她面前摆了一张书桌,她坐在一把圈椅上,而底下的佃户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从自家搬来了小板凳。
从她的位置上看,底下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那天看过大夫,抓了药之后,庄子里好些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吃了两副药,身体一下子好了,个个神神奕奕。
就连王英的丈夫王安,他的腿虽然不可能完全治愈,但经过复位,再上草药,要不了多久,他也能走路,只不过还是会有点瘸,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今儿也很激动,虽然承包这个词,很新鲜,但听着不断有人举手要承包田地,他也跃跃欲试。
很快,水田就分完了,旱地定的田税份额少,不过也是缴纳两季的粮食,东家说了,有什么就给什么,不限品种,山货也行,佃户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感觉全身都充满干劲。
“天底下咋会有这么好的东家,该不会是我做梦吧?”
“二毛,你打自己一巴掌试试,看疼不疼,不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吗?”
“大家一定要把身体养好,没听东家说吗?身体才是挣钱的根本,这根要是毁了,就是挣再多的银钱,也是送给大夫了。”
“对,咱把地种好了,有了积蓄,说不定过两年就能娶上媳妇,可不得把身体养好吗?”
众人轰然大笑。
也有人提出疑虑。
“咱们只要两只手,承包多了,干不过来可咋整?”
疑惑一提出,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但沈清做为东家,又是从现代来的,她哪能不知道农具的重要性。
“咳咳!诸位听我说。”她清了清嗓子,台下还是乱糟糟的。
沈七拎着铜锣,站出去,使劲敲了敲,吸引完他们的注意力后,又板着小脸说道:“都想反天了?不知道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你们的?敢不敬东家,谁敢不敬东家,就把谁赶出去,再不让他踏进庄子一步!”
现场鸦雀无声。
沈清也知道这些确实需要点威慑,不然飘了之后就难管了,所以没拦着沈七发飙,总要有人扮黑脸。
毛豆也出来放狠话,“我们东家瞧着心软面善,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别以为包了田,东家又没提出啥苛刻条件,就能糊弄,要是让我知道有谁偷奸耍滑,以为东家好糊弄,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小爷的手段!”
佃户们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