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赞许的点头,“阁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话说的很突兀,许璐不明白她啥意思,只好回了一句,“姑娘的想法也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您只看中金银,只想着挣钱呢!”
这句话沈清不好评价,“那你……”本来要问的问题,现在反而不好开口了,想了下措辞才道:“许先生,我有话就直说了,现在我们家人多了,姑娘也多,而且大多都是单身,先生是读书人,我听说读书人最讲规矩,男女有别嘛!所以往后您看……”
许璐在街上给人写字,也算见识了人情冷暖,又如何听不出她的话外音,“我明白了,姑娘是想让我避讳些,那以后我的饭菜还是叫人送过去吧!”
“先生能明白就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先生对考功名怎么看?还有没有这个想法,听说进京赶考的人里头,还有古稀老人,先生以后有银子,还想走仕途吗?”
许璐背起一只手,忽而叹气感慨道:“想当然是想的,但现实不允许,再说我恐怕也不是当官那块料,不懂得官场那一套,也没背景,孤零零的一个人,拿什么去跟人争?”
许璐走了后,沈清想的挺多。
眼下看来,这个人倒是不错,就不知有没有做她姐夫的资格。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去考功名,反正她是不指望姐姐去做官太太。
翌日一早,全家人都行动起来,开始收白菜,萝卜,青蒜,小葱。
有些种的多,比如白菜,有些种的少。
范家也有种,但他们自己是不腌的,都以市场价卖给沈家,由沈清出配方腌制。
门前引了小溪水,大家用河里的鹅卵石垒了一个水池,上下各开一个口,把收割的蔬菜运到岸边,有人负责削根,剥去黄叶,这样就有流动的水冲洗,省时又省力。
洗好了,趁着天好,摆在河边的石头上晾晒,晒不下,就拉回院里,铺开席子晒。
范家就要办酒席,一车一车的酒菜往家运,忙完了这边,又去忙家里的事。
砍菜收菜挑菜的活,都是家里请的长工们干,姑娘们就在小河边洗菜,小子们抱着菜来回跑,晾晒分捡。
沈清干了没一会就被挤开了,都嫌她碍事,不让她插手。
沈慧笑着劝她,“连我都被赶走了,你也别在那杵着,要不你去范家瞧瞧他们家新房布置的咋样了。”
沈婆婆跨着个篮子过来,“叫柳叶跟着你,他们家人也不少,别叫人冲撞了。”
正在洗菜的姑娘们嬉笑。
“主子,你只管动手指挥,这点活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就是,难不成您还要跟我们抢活呢!”
“哈哈哈!姑娘,晌午有肉吗?只要有肉,叫我干啥都成!”
“我们也想吃肉,红烧肉成吗?”
一个年长的婆子呵斥道:“昨晚吃的不是肉吗?又是在宰鸡又杀鸭的,还糊不住你们的嘴啊!天天吃肉,怕是地主老爷都没这样的口福呢!”
李胜男飞快道:“妈妈说的对,明儿就不是范婶家娶媳妇的日子吗?到时能不能给咱单独开一桌,我们也想吃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