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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模样,声音却不再是那种嫩生生的童音,轻描淡写的说着话,就像在讨论着晚饭要吃什么,却让人不寒而栗。
妖之本性。
他叹息一声,拄着拐杖吃力的往回走走。走了一会儿,突然捂住心口,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那血黑的发紫。
“呵……”她突然一笑。用手背将嘴角的血迹抹掉,拄着拐继续走,没走几步,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心里有些不忍,赶紧收回视线。
他是妖。
可是,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已经像阿七一样,成为蛊虫的容器了。
世上的事,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他杀了那个女孩儿,可是,也同样又一次救了我。
暗黑之翼里一片漆黑,安静的能听到任何一丝呼吸。
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阿七,阿九……
刚才那个女人说,和我有不共戴天的仇。
可是,我根本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还有她的声音,我觉得特别耳熟,一定是在哪儿听过。
究竟在哪儿听过呢?
我使劲儿的想,可是脑袋越想越乱。
正是烦躁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有风声,有鸟鸣。睁开眼睛,阿浩俏生生的站在眼前,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对我灿烂的笑。
“姐姐,没事了。”她笑了一下,伸手要拉我,可是小手伸到半空,却硬生生的停住,犹豫一下,又缩了回去。
“姐姐……”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微微的低小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半响。
他说,“姐姐,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是不是?”
我没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只无脸妖。可是姐姐,我不是坏的,而且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和临山居的所有人,你要相信我。”
我依然没有说话。
他抬起头看着我,慢慢又垂下头道,“我是沙漠中的一只鹰,几百年里独来独往,自从遇见你和你姨婆,似乎就没那么孤单了,我不想离开,别赶我走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既然是妖,为什么陈道长他们看不到妖气?”
他答道,“我的原身是沙漠廖鹰,几百年里,天天都受日月洗礼。加上,这身皮囊是先吓死,然后才被我吃掉的,我并没有直接作恶,所以,身上才暂时没有妖气。”
原来如此。
我又问他,“你既然是妖,为什么又敢进庙?”
他答道,“修成人身之前,我是鹰中异类。也曾经被人捉住要烧死,被一个老僧人救下。他把我养在庙里几十年,常年吸食香火,日日听禅,吃的也是素斋。慢慢的,我就修出了元丹的。我生于庙中,元丹里凝着几十年祈愿,自然是可以进庙的。”
难怪那天,他进到庙里后轻松自如,竟然有这样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