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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平静的过了几天。
我把李夫人给点银票用油纸包好,又用蜡封上一层,埋在窗前的老树根下。偶尔我坐在窗前发呆,心里空空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前院儿的尤怜婉转吟唱,唯有小西方这片刻安宁。
又一天,李乾芝来了。
他还像往常一样点了我的曲子,我就在珠帘后,替他唱着【月满西楼】,一曲唱完,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开口道:“出来。”
啊?
往常他只隔着帘子听曲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快两个月了,他就在对面,我俩也没见过面。
“没听见吗,让你出来。”
他没什么耐心,语气里透着烦躁。
“哦。”
我应了一声,分开珠帘走了出去。
我今天穿的,还是最开始的那件红衣服,头发也梳成最开始的模样。他每次来之前都会提前通知梦妈,我就被一番收拾,塞进帘子后。
他说唱我就唱,唱完了,听到他关门声,我就可以出去了。
这样也挺好的,最开始见面那天我太狼狈了,脸上被敷上厚粉,也掩不住肿的走形的脸,被他看见过,我总觉得尴尬。
“抬头。”
我走出去后,心里可能觉得还是尴尬,就低着头,他语气比之前好了一些,但音色很冷漠,不似曾经的他。
我依眼抬头。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袍,给他清瘦的脸庞更加一分书生气,他背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目色淡然,又自有说不出的矜贵感觉。
这又是不一样的李乾芝。
“她前些日子找你了吧?”他开口。
知道他问的是李夫人,我就嗯了一声。
“她是不是让你引起我的注意,然后离开我?”
我又嗯了一声。
他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那按她说的做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你也不用再练字后唱了。一个月后,我会为你赎身,你就拿着她给你的那些钱离开,天高地远,你就自由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门去。
我一脸的懵。
这两个人究竟咋回事,一个让我演,一个竟然还让我陪着演?
真是猜不透了……
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的,我不用费心思的出现在他眼前,也不要刻意做什么,这样,他就不会在一次死在眼前了吧。
此后的一个月,他果然天天都来。
有时,是他自己来,点上一壶清酒,也不让我唱曲儿,就让我坐在椅子旁边,静静的陪他喝一杯。
有时,他身边带着跟班,那他就会让我去帘子后面唱,一唱就是一下午,不管三个曲还是五个曲,一听就是一下午。
还有时候,他会叫两个花娘进来,给花娘足够的银两,让她们两个猜拳,让我给花娘倒酒。
现在的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很安静,特别不爱说话。哪怕是听戏的时候,他的那双寒潭一般的眸子里,也永远像是翻不起半点浪花的静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