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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桌上写出了疑问。
李乾芝扫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弯,声音如常,却也冷漠的道:“敢动我的女人,这临山县自然是留不得他们。”
意思就是,和小院里的那些人一样,统统都被送去见阎王了。
我没有再说话。
暖风和煦,老树嫩芽。
戏园子那边开戏了,一大早,唱的是极喜庆的报花名,小花旦叽叽喳喳的,语调欢快至极。
李乾芝将糕点盘子往外面前推了推:“吃块桃花糕吧,这里面有新鲜的桃花瓣,味道很淡雅,比一般的糕更轻香。”
喝了几口茶水,口中是有点寡淡。伸手拈了一块吃下,味道果然不错。
他拿了茶水抿了一口,笑看着我道:“前些天我派人去了后山,那边的野桃花开得正好,我让人采了不少花瓣回来。加了糯米,已经封进坛子里发酵了。
等你嗓子好了,桃花酿应该也酿好了。等到桃花酿开封的时候,可以找一处山顶,一边看云展山色,一边畅饮佳酿。”
一提桃花酿,我就想到了佛寺后院那半山的野樱桃树。
一场疾风暴雨,那半山的野花,估计全被打落了吧。
我看着李乾芝,眼里心里,全是他把忘情丹扔掉的场景。我的那颗忘情丹,放在妆匣的最底层,好几次都想冲动的吃进去,终究是没有那个狠心。
可如果不吃,每当提及一些往事,我都会触景生情。
小裁缝,李千盛,乾爷,少东家,还有纨绔公子。
有些事,是真也是假,是假又是真。
那些记忆已经刻在心里了,想要彻底冲刷掉,很难。
我叹了一声,在桌上写道:“你不去宪兵队吗?”
曹家虽然取代了赵县长,但是赵家在临山县盘踞已久。曹家刚上位,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他是宪兵队长,要忙的事情一定更多,他不用去队里吗?
“不急。”他笑了一下,随手用签子扎了一块水果放进口中,看着我道:“事分轻重缓急,总会有一些事儿,要更重要一些。”
这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会说话了,笑嘻嘻都随口一句话,都让人觉得脸发红。尤其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面就跟种了桃花瓣儿一样,随便一个眼神,都写满了柔情。
嗓子说不出来话,也不敢多看他,我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站起来比划了一下门口,意思是说,我吃好了,要离开了。
“我送你吧。”李乾芝站了起来。
他的小院离我很近,我就点点头,和他一起穿过拱门,慢慢的往回走。
后院的人很少,草坪上已经开始往出钻野花了,一路上我们也没再说话,他将我送回小院门口,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我回过头,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下手腕,那只手链找回来后,我就一直戴在身上,喝茶的时候,我几次想把手链给他戴上,却没有勇气把它拿出来。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
也许不将它捅破,事情便会轻松很多吧。
叹了一声,我用衣袖盖住了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