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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我下意识的攥紧手心,脸皮不自觉的一烧,有种独自站在高墙上,被墙下的千军万马注视的窘迫和羞愧。
“小友,万法皆缘,有因就有果。你也不必太过执着。有些事,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随心。
师尊袁天罡一生推延奇门之术,近甲之年,奇门之术有所成就,甚至可以推延出自己几时几刻寿命将近,可那又如何?道法自然,难得糊涂。有些事,知道了就知道了,不说出来,其实也是一种睿智。”
冯先生用手肘依靠在桌上,侧头笑看着我,黑亮的眼睛中,仿若藏着洞察一切的清朗和从容。
屋子里簌绕着淡淡的烟雾。
那些烟气袅袅升腾,悬浮在半空,仿若民间故事里传说的世外仙境。
我看着他的眼睛,沉吟半响,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
是啊。
答案,我确实已经知道了。
这几天,我睡不着的时候,仔仔细细的梳理了很多细节。有很多我曾今想不通的事,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条条的线索。
我被绿衣诡母种下诡子,后来在一片乱山郊里,我看听到绿衣诡母站在树枝上轻蔑的说:“你们两个,一个没了半颗妖心,一个少了一只角,还想跟我斗?”
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我知道了。
半颗妖心……
我的眼睛可以隔空视物,全都是因为白牧给我服下的那颗药丸,而当初他给我吃下的,其实是他的……他的……
我赶紧深呼吸了几口,勉强压下了心头复杂的情绪。
不能想了。
在想,我怕我控制不住哭出来。
相爱中的男女,总想向对方表达最深的情义,他们大多都会说一句话:“难道你想让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这其实只是一种誓言,一种比喻,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下真心,意思是为了对方,可以掏心掏肺。
白牧,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
可是却在很久前,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真的把心掏给了我。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保护着我。
在我遇到危险时,在我就要被血煞攻击时,在很多很多危急时刻,他总能以最温柔的方式出现,不声不响的救我于水火。
说他温柔,可是,当他轻轻的将银边眼镜摘下,仿佛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拳脚利落,落地有声。
在黑衣人面前,再那些土匪面前,他仿佛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背着药箱救人与危难的医生了。
这样的白牧,这样的守护。
他就像早春三月的微风,暖暖的轻轻的,不疾不徐,却润物无声。等到微风吹过,我才恍然发现,二月柳叶有他的影子,房顶的月光有他的影子,就连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也都有是他的影子。
我叹息一声,伸手握拳,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忍不住开口去问:“冯先生,妖……没了一半妖心,会怎样?”
冯先生微微一笑,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