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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样的日子很好。

蚊子终于回来了,我的世界不再像先前那般空旷,我的朋友在一一回来。一份用六十万换回的友谊在我心裏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时光流逝,年华荏苒,为那段情伤过的心、流过的泪、掠过的笑容,都不能用金钱去换算。

这阵子,课很少,所以一有空,我要么在酒吧,要么就回老家。看看薇薇,跟她贫几句,然后再回家看看我妈。她还是老样子,喜欢一个人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话很少,依旧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家里没出事之前,我特别爱看我妈安静的样子,感觉她浑身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气质,而现在,我一点也不喜欢看到她这样。那沉静的表情,看得我心慌,我怕她抑郁症越来越重,药物、治疗,似乎对她没有任何效果。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快乐起来。

我能回老家的时间一直不多,但每次回去,我都需要好几天才能从那种氛围中走出来,头也越来越疼。

又一个周末,我躺在酒吧后台抱着近期的账本睡着了。

临近午夜,外面的喧嚣都与我无关,我只要躺在这裏,一笔又一笔地算着账,看着时光从指尖流逝,数着日记上的划痕,算着一年之期还剩多久。

蚊子很能干,虽然很早就辍学,但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她,比我们许多人都会察言观色,揣摩客人的喜好。她是个出色的老板娘,至少,在薇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比我更适合当老板娘。

睡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蚊子走了进来,对我说我有朋友过来玩,让我出去一趟。

在A城,我很少有朋友,跟我打交道最多的除了蚊子就是小巴他们,充其量再算上几个室友和帮我藏着秘密的莫蓓蓓,还有那几个我也不知道该算什么的人。

反正,那群人来玩,总会自称是我朋友,我也懒得辩驳。所以,我好像有了很多朋友。

外面角落里,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了一圈人,我粗略地看了一眼,一直是那几个人。从左往右数一圈,冷子沫、季雨笙、冷玉婷、林枫、莫蓓蓓、蔡淼、安佳、陈怡珊,数来数去,好像一直就是这么一群人。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好吧,算是吧!这群朋友有一次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冷玉婷突然来酒吧向我道歉,从此以后他们差不多每周都要来这裏坐一会儿,不过总是三三两两的,难得像今天一样到的这么齐。我转念一想,现在刚刚考完试要放寒假了,估计他们想趁回老家之前,好好聚一次吧!

想到寒假,我才感慨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

过完寒假回来,那就半年了,还有半年,这裏聚着的人中,就会多上一个李薇。

是啊,近来与我有交集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差薇薇了。薇薇在的话,看到她的酒吧生意这么好,一定会像小巴他们那样,笑得合不拢嘴的。蚊子很有“老板娘”的风范,殷勤地给大家上饮料、小吃,我也被推着走到了那群人面前,脸上挂着笑,找了位子坐下。

可是,我很尴尬地发现,这群人的座次让人纠结,我根本就不知道坐哪儿好。

要是跟蔡淼她们坐一块儿,但是宿舍那仨丫头就跟连体婴似的,我不好意思插|进去;去跟莫蓓蓓坐,她身旁的林枫一直哀怨地看着我,冷玉婷就在他们边上,我要真过去了,还不被瞪死,我实在不想自讨没趣;去贴季雨笙?冷玉婷也在那儿,实话说,上次她表面上是来给我道歉的,今天看她这表情,哪像是跟我什么都不计较的样子。

没位子坐,我正考虑着要不要让小巴帮我把休息室里那张皮椅拿出来另外加位时,忽觉手上一凉,人就被拉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冷子沫旁边。

其实,我最不想坐的,就是冷子沫身边,太尴尬。

我总觉得跟冷子沫之间有些说不清的暧昧,我总想避开他,却又总忍不住接受他对我的帮助和照顾,两个人越来越纠缠不清。再加上冷玉婷上次一语道破我跟冷子沫拥抱的事,我更难以面对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