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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想跟我结婚?”我问。

他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提前跟刘先生说一下我的婚姻要求好了,你知道我有一大家人要养,所以我们婚前必须做财产公证,婚后也尽可能的AA制。至于孩子,不好意思,我丁克。”这个男人似乎很脆弱,我再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崩溃。

“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如果婚后再不要儿子,我们家不就绝后了吗?”他还在挣扎。

“刘先生也是海外留过学的人,怎么思想还这么落后?哦,对了,我还有一点要说,我结婚前要签婚前协议,如果婚后任意一方出轨,将要支付对方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以及离婚赡养费。”我又补充说。

“你……你难道不知道,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完整的女人吗?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出去,活该没人要!你就是个极品,就是个疯子。”刘谦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手里的热咖啡端起来,似乎想要泼到我脸上,停顿了一下后又重重地放下了,扔下一句“咱们以后,再也别见了”扬长离开。

“刘先生留步!”我叫住他,在他转头后说,“记得付钱,咱们AA。”

他气冲冲地回转,拍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在桌上,嘴唇抖了抖,没留下一句脏话。

今年第八次相亲,失败。

早知结婚的事儿,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想到回去之后外婆眼泪汪汪的样子,心裏又有点难过。

这些年我都是一年一年数着指头活着,医生一次次告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嗝屁了,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灯红酒绿了,我有什么资格结婚?生子?去祸害一个无辜的人?

当然,离开的那个刘先生其实一点儿都不无辜。

“这个刘谦不行啊!”坐在隔壁桌戴着墨镜的沈安之坐到我对面,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还温热的咖啡,“他怎么就不为了他那个濒临破产的公司再努力一把呢?要知道,沾上你的名字,他们公司的股票都会跳一跳。”

沈安之,一个对我来说身份很多的男人,合伙人、金主、救命恩人还有好朋友。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艾叶,如果当初不是我刚好路过救了你,你早就去见上帝了,所以你要对我好点,知道吗?”

还有……他是在这个城市,唯一知道我病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