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两派行事各方面差别巨大,但是两派都拜关二爷,说到底还是一家子。
清水袍哥干不了事,浑水袍哥干;
浑水袍哥打不赢的官司,清水袍哥上,互相之间的这种联系,让“袍哥会”成了当地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就连当年蒋光头,都想拉拢他们。
后来,“袍哥会”这个组织也跟各种江湖组织一样,逐渐被历史的车轮碾入了尘埃。
可这个帮会在当地根植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理清的。
白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曾来到巴蜀地界,跟当地的袍哥打交道。
因为“洪门”和“八魁”之间的关系,在这里做生意的时候,受到了当地袍哥会的照顾,一切都还顺利。
“清水袍哥的头头叫‘舵把子’,现在在巴蜀一带还是很有话语权。如果你罗师父这封信发过去,对方应允,要做这个见证人,你们到了巴蜀地界,就必须带着厚礼,登门拜访,这是规矩。
哪怕之前打过招呼,见面之后必然要盘道,‘南春’这一块,林子,老三,你们怎么样?”
钱升扭头看了一眼林逸。
之前,林逸跟两位老先生盘道,表现出的状态,着实让钱升始料未及。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林逸自己“下功夫琢磨”了。
这么短时间内,能把一门“语言”琢磨的这么透彻。
这种能力,他自问自己并不具备。
白老爷子能这么问,肯定是要现场教学,省的到时候跟人家对不上号,被人问住,那就太难看了。
“先生,我这‘吊坎儿’还行,要说‘南春’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听钱升这么说,白老爷子心里就有谱了,转而看向林逸。
“林子,你怎么样?”
“回先生,这南春北典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这里头的区别我还不是太明白,希望先生能给指点指点。”
林逸倒也不是谦虚过度。
“南春”当中很多的切口,跟当地的方言有关,不像“北典”可以无缝衔接,拿来就用。
他现在的确精通“春典”的内容。
但是,语言这东西,其中很多内容还需要有人指点,以免到时候说错了,尚不自知,反倒丢了师父的脸。
白老爷子点点头,取过纸笔,把自己当年在南边跑江湖掌握的那套切口,一字不差的全都教给了林逸他们。
不学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可是要比北边来的复杂的多。
从落座,沏水,端盖碗开始,每一个动作都有其含义。
打招呼,盘道的方式也都有所不同。
而且“南春”里头还有“拆字”的切口,就是把繁体字拆成偏旁部首来解读。
比如“顺天行道”写为“川大丁首”,念得时候,还得念成“顺天行道”。
还有“拆字成诗”,如“金兰结义”(繁体:金兰结义),被写成“人王脚下两堆沙,东门头上草生花。丝线穿针十一口,羊羔美酒是我家”。
这些内容,如果不是有人当场指点,谁听了都是一脸懵逼。
不过,系统给的“春典精通”的技能也不是白给的。
白老爷子这一通讲述之后,林逸就已经能够完全掌握,并且熟练使用其中的切口进行沟通。
这也让白老爷子深感欣慰。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我白寿臣果然没有看错人,是个好苗子!
既然这些内容你都掌握了,那我再传你们一手咱们白家的绝活,这次出去兴许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