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八宝印泥的纸张,不惧水火。”
说着,王大爷打开印盒,林逸可算又开了一回眼。
一整盒全是田黄和鸡血石,每一块的价值都不可估量。
他就这么随意的挑选了一块,打开印泥盒,沾了两下,盖在一张白纸上,等印泥干了以后,沾水擦了擦,不掉色。
取来火柴点燃这张纸,烧成灰烬上面的印章依然清晰可见。
“就包括我手中的这方田黄,它盖出来的印鉴跟青田石盖出来的印鉴也有细微的差别,如果不懂其中的门道,根本看不出问题出在哪。
或者说,就算有人明白其中的门道,功力和眼力不到的,他也根本无法辨别我作伪的细节。”
说完,王大爷取来一块软毛巾,仔仔细细的将田黄印章上的印泥擦拭干净,放回了印盒当中。
“这东西可不是新的,这可都是我花真金白银收回来的。”
林逸忽然反应过来。
这老爷子为什么会给他们展示这些东西。
“难道说,您当初跟‘紫衣侯’打交道的时候,卖给他们的都是伪作?”
王祥福笑了两声。
锁好了印盒,转身坐下。
“灵性,一点就通!他们算干嘛滴呀?哪配拥有咱们的真东西?
我花了一年时间,把掌柜的留给我的东西整理出来,又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做了几件实验品,顺便沿途在农村收点玩意,混在一起卖。
沿着黄河往西一路过了晋豫秦甘四省,然后掉头一路南下,沿着长江一路往东,最后到了大城市黄浦,又坐火车从黄浦出发去了趟关外,最后绕了一圈回到沧州。
这一趟走下来,用了六年时间,钱也没少赚,漏也没少捡,眼也没少打,我每到一处地方,就先扎下来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在当地做一阵买卖。”
说到这,老头子脸上露出一丝憨憨的笑意。
“那时候手艺还不精,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被人看出底细就麻烦了。不过,时间长了以后,江湖上也有了咱这一号--‘夹包袱老福’。
我这一圈历练回来以后,就在沧州的古玩街赁了一间小铺面,做了几年买卖。
中间断了十来年,后来我又重操旧业,重新开张,没想到立马就有人找上门。
来人上京口音,穿戴打扮都是人模人样的,来了也懂咱们的切口,上来就先盘道,我起初以为是上京的同行来周边收货来的,后来我意识到不对劲。
这老小子有一本相册,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古董照片,有的还是手绘的草图,还有各式各样的外国字。
后来一打听,你们猜这小子是谁?”
林逸和白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就是当年琉璃厂‘永艺号’的第三代东家,陆玉麟。”
林逸和白璐还是不知道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爷爷你们肯定认识,大名鼎鼎的陆勤斋!”
“陆勤斋?就是当年把唐太宗昭陵六骏浮雕的飒露紫和拳毛䯄卖到法兰西的那个陆勤斋?”
“没错,就是这个老王八蛋!”
听到这个名字的出现,林逸脑海中一直闪烁的画面,就好像忽然有了一条线把它们全都串联。
一直在脑中漂浮的碎片化信息,正在被这根线一点点的给缝合起来。
被屏蔽修改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