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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身子瞥向帐篷的门帘,微风飘拂而过,青布帘随风扬起一角,金红色的霞光投射了一部分进来,看来天色已近昏暮。
巨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躺着浑身酸软,想起身走一走,却在这时,她听到一阵猛烈如急雨般的马蹄声。
是马蹄声吧?陈白起心中存疑,更用心地凝神倾听,像是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急切、凶猛,毫无疑问是一队骑兵朝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果然,没等一会儿,她便听到帐篷外不远处响起了慌乱害怕的惊呼声,她不得不起身,她看着掀开薄毯,仅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头发凌乱地披散于肩。
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出去,这让多少有些强迫症的陈白起犹豫,她不会梳古代那种复杂的发髻,所以只简单地扎起蓬松的长辫子垂于胸前,然后将放在一旁带着血渍的中衣跟外衫罩衣穿上。
她一掀开布帘,黄昏大片晚霞燃烧,大漠风起,带着一股燥热、吐着漠土的气息从东方吹来。
陈白起下意识偏过头,风吹起她几缕飘落的发丝拂起,尘光浮动,勾勒的面颊柔软美好。
她仰首望去,秀长白皙脖颈如优雅的天鹅,她看到了天似穹庐笼盖四野,辽远的大漠有着戈壁,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胡杨、雪山,还有大漠无处不在的风,卷着阵阵热浪,仿佛燃烧的火焰。
那一刻,陈白起终于有了一种真实的体会跟感受,原来她早已经不在那水泥钢筋高楼林立的现代,而是来到了这个原始、野蛮却富有血性激情的年代。
以往她遍读先贤史事,透过其字句的描述刻画,何曾没有梦想过有这么一刻能够亲身见证、参与那笔是的辉煌,如今虽然阴差阳错,却倒是实现了一个臆想。
不知何时,陈白起笑了,但下一瞬,又倏地隐了下去。
突然,陈白起敏感地感觉有一道隐秘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道视线给她的感觉,就像这大漠的风一样带着甜润的芳香吐息从她身上温柔又极富侵略性地掠过,透视过她祼露在外的肌肤,扫遍了她的全身曲线。
她一悚,秀娥长眉阴下,不由得转过头去。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那道隐匿的探寻的目光却已经消失了。
陈白起心中打了个突,视线开始不动声色地四处游巡查看。
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陈商营地跑商的仆伇都不在,雇佣的护卫不在,连巨也不见了,她听到前方石岩后传来的嘈杂声,还有粗野匹夫们叫嚷声,原来全都围拢在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