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别的没听明白,但她的目的却猜到了,只是他料不到她竟有此等野心,养一个任性跋扈的娇儿,陈父觉得自己好歹还算有点家产,她闯的祸事他多少还能弥补得了,但养了这么一个宏图大志准备捅破天的女儿,他顿感压力甚大啊。
这是分分钟从家事闹到国事层面的问题啊。
他们两人坐于客厅主位上,一左一右,一人神色端正而从容,一人坐立不安又唉声叹气。
“娇娇儿啊,先前为父便弄不明白,你这又是造兵营又是造铸器坊的,你究竟是打算要做什么啊?”陈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口婆心地问道。
千万别告诉他,她准备练好了兵揭杆起义造反啊,他年纪大了,可经不住这般吓唬。
陈白起觉得这个问题她方才已经很明确地表示过了,陈父这话再问一遍纯属浪费时间,她不答反问:“父亲,如今平陵县已算是一块无主之地了,然否?”
陈父一听这话,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即目瞪口呆朝她摆手:“不、不行……”
……她该不会认为因为是无主之地便可随意分配了吧?!
“何以不行?”陈白起固执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如同琉璃般透彻幽眯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闪烁着令人心颤的光芒:“如今这平陵县城民众数万,若无人主事,等待的唯一结果便是为了活下去选择离乡别井,令这座城变成一座废弃之死城,这其中有人尚归处,只是前路茫茫不知生死,但更多的人却无处可归,如……吾等。与其令当初拼死守护的城池,最终变成一座无人愿留的弃城,何不将其占为已有,再用自己手上的全部力量将它救活?”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实际操作却有很大的困难啊。
陈父:“但……”
“对了,父亲,还有半月……便是我及笄之日,想必陈氏本家已经派了队伍上路了吧。”陈白起话锋一转,问道。
陈父面色一僵,缄默地端起茶盅灌了两口水后,方吞吞吐吐道:“或许不会来了吧……”“怎么会不来呢?父亲应当明白,这次赵军拿挟平陵县或我等父女不动一兵一卒甘心赴死,或许他们一个满意后自然不会劳师动众地千里迢迢跑来这穷乡僻壤动手,但吾等不仅活着,并且还露出对他等有威胁的锋利爪牙,这样一来,只会令他们对我们父女更加除之而后快。”
陈父听了她的话后,心底一阵一阵地难受,他歉意而自责地看着陈白起:“娇娘,一切都是为父无能,方导致如今这种局面……”
“父亲大概已经不想再回去了吧。”陈白起道。
陈父袖下的双拳攥紧,目光投注于空气之中,慢慢地沉冷下了脸:“那个陈家,已不再是属于为父的家了,与其回去还不如留在这个满目荒凉的地方。”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何不扎根于此处?这个地方,也并非如此的面目可憎,不是吗?”陈白起目光一柔,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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