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是想请梅姨替白起之故人占卜一卦。”陈白起言语绵绵,带着几分不得已的黯然看向梅玉夫人。
梅玉夫人闻言,瞳仁微窒,她不自在地笑了一下:“白起……说笑了,这占卜之事梅姨如何懂得。”
柳樊篱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意终于褪却,亦是怔愣了一下。
无论是梅玉的真实身份还是他的真实身份,柳樊篱自问都还不曾与陈勃提过,他女儿应当不知道才是,却为何字字凿凿,不似随口一提。
陈白起叹息一声:“梅姨与柳叔莫非忘了,在白起及笄当日,曾有一个来庙堂予白起送礼,此人身份还是梅姨提点出的,道家天机掌门千秋大师,而千秋大师见到梅姨时,曾提过一句,梅姨乃阴阳家之人,哪时梅姨不曾否认,然否?”
于战国时代,有一支专门主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的学派,被称为“阴阳家”,而“阴阳家”的人擅长天文学、气象学、化学、算学、音律学和医药学。
而梅玉夫人则擅长卜筮,她曾担任过韩国巫史一职,后因其夫婿缘故隐姓埋名选择退隐,于一方小地,专心潜医,不问世事。
“梅姨,小侄若无凭无据定然不会贸然前往求助,是以,你毋须否认。”陈白起又道。
梅玉夫人指尖一紧,她悄悄地看了柳樊篱一眼,难掩情绪的波动。
她不会为任何人卜筮的!
这件事情柳樊篱自当知道。
柳樊篱掩嘴轻咳了几声,脸色再度苍白几分,事到如今否认亦只会欲盖弥彰,再加上他与陈父的关系,柳樊篱只得好言相劝:“世侄女,非柳叔梅姨不肯帮你,而是这其中的事情十分复杂,你梅姨不可再用这阴阳之术了。”
陈白起并不知道梅玉夫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只有系统的粗浅介绍罢了,但她知道这梅玉夫妇本领大却宁愿闲居乡间不愿出世,便知他们定有他们的难处,只是眼下她亦十分无奈。
她道:“白起可起誓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更不会透露你们的行踪,只是卜筮一事对白起十分紧急,非梅姨不可。”
柳樊篱沉默不语,而梅玉夫人对于陈白起的一再不识趣,而神色则较原先显得冷淡许多:“其它事可商量,此事……”
陈白起亦不打感情牌了,她深吸一口气,打断她道:“若白起以柳叔的病为交易呢?”
梅玉夫人声音便这样徒然哑在喉间,她面色遽变。
“你说什么?!”
陈白起认真道:“若以柳叔的病为此次卜筮的交易,梅姨是否能够通融一次?”
梅玉夫人蓦然站了起来:“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柳叔身患何病你又可知?”
一提及柳樊篱的病,梅玉夫人便无法冷静了,近日柳樊篱的病情反反复复时轻时重,她都快心力交瘁了。
陈白起无奈:“梅姨,白起既能说出口,便不会信口开河。”
“你当真……当真能治?”
陈白起迎着梅玉夫人一双盈盈泪光小心翼翼求证的善眸,感叹一声当真乃夫妻情深后,却是摇头:“小侄不懂医,自不可治。”
梅玉夫人面容扭曲一瞬,继而惨笑一声:“呵,我还当真信了,连我阴阳家百年世传的医术都耐他这病不何,你一乡下小姑子又……”
嗳?乡下小姑子,梅玉夫人还真是被她惹急了,都开口埋汰人了。
“可白起却是有一枚神药可治。”陈白起接口道。
为抬高她手中丹药的价值与份量,她直接给它命名为“神药”。
陈白起拿出一个小巧的墨染瓷瓶,道:“此乃紫府丹,它可起死回生,至少可令柳叔的病情暂时得到缓解,痊愈侄女不敢夸口,但至少多活十年不成问题。”
别小看这十年岁数,战国人均正常死亡年龄普遍四、五十岁左右,这柳叔再活十年,基本算是寿终正寝,当然要想再延年益寿,想来十年时间亦够梅玉夫人研制出其它奇效药来。
这“紫府丹”乃陈白起刷通天塔boss关时开宝箱获得的,“紫府丹”乃炼药宗师极别的紫色丹药,其珍贵不消说,若要拿积分兑换死贵也是实打实的真的。
“当真、真的?!”梅玉夫人简直不敢相信。
“自不敢相欺。”
陈白起见梅玉夫人如此大惊失色,自知她此刻心中有多惊讶激动,便将药瓶双手奉上。
梅玉夫人一把抢过,这动作完全失了平时优雅娴媚之态,倒有几分怕陈白起不给的彪悍贼肺匪气势,她将药瓶打开后朝内闻了闻,当即眼睛一亮,红唇轻颤了几下,然后哑着干涩的嗓音对陈白起道:“白、白起,这药,这紫府丹,可否让梅姨刮蹭少许?梅姨并非不信,只是……只是这……”
陈白起明白她的想法,颔首微笑:“自然可以,梅姨请便。”
梅玉夫人得到她的允许,便忙不迭地点头,她从敝屏后方柜箱中取出一柳叶刀片,小心翼翼地取出紫府丹刮了一点皮榍于手心,然后将药瓶还于陈白起,拎着裙摆失礼告退,便一阵风般下去分析药效了。
而竹舍草堂内,便只剩下陈白起与方才一直缄默不知神思何物的柳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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