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好不容易刚修炼成一名女汉子,却一瞬间便被它给打成一个病秧子了。
这任务失败的惩罚,她真不想再领教一次了!
像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她思考不能行动不行,简直就像一个林妹妹一样窝囊,也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才算完事。
沧月公子见她实在难受得紧,一张苍白小脸跟风吹干腌了一样失去了光彩,他心中一紧,便不容分说将她抱上了马:“先回营帐让医师查看一下。”
陈白起上马后,不堪一路颠簸抖动,很快又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时,脑子仍旧有些昏昏沉沉,却不再反胃想呕吐了,只是她有些不明自己身在何处。
她记得……她好像与沧月公子在一起。
她此刻躺着一张铺着虎皮的软榻上,她撑起上半身,张眼四处搜巡了一下,这应该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帐,前方有一方屏风,她听到从屏风另一边传来谈话的声音。
“主公,眼下三府与北境蛮夷大军对上,却是节节败退,情况堪忧。”有人在营帐内说话,听声音分晰,应该是一名男性中年人。
“眼下三府情况如何?”这把声音是沧月公子的。
“与蛮夷开战后,三府便领”冀、广“二部精锐与狄荣王率领的”豹、狼、虎、熊“四部军队在红河以南摆开战场,本三府情势大好,却不料狄荣王竟暗中派了人烧了三府设置前线的兵库与粮仓,而蛮夷狄荣王则率领一支强悍骑兵杀入疢蝼红河城,准备直攻甇长,如此一来,三府便左右为难,难以制衡目前情势。”
“狄荣王亲自领兵?”沧月公子的声音微讶。
狄荣王此人骁勇善战,在诸国人眼中,他简直比阎罗更恐怖。
“前线发来的消息,千真万确,狄荣王所带领的精悍骑兵,以一敌十,无论其攻击力或者骑术皆令人闻风丧胆,再加上疢蝼本就有许多蛮夷刁民,他们若里应外合,这便又是一股助力。”那中年人长声叹吁。
“三府不能倒,立即派兵前往救援。”沧月公子声音略沉。
“主公,可眼下吾等不过八千军,其实部队还需七日方能够到达,若全军出没,或许救不下三府,连吾等接下来的计划都会受到耽搁。”中年人有些迟疑,显然他在权衡究竟哪一种方法更妥当。
“那便先派一支突击部队,将三府的人先救出来。”沧月公子决定道。
他要收了三府的兵权与这些年来屯下的巨额财富,自然不能让三府的人被狄荣王杀光,捡下这个现成的便宜。
可眼下想从人多势众来势汹汹的狄荣王手中救援,却又着实很困难。
“狄荣王眼下摒弃旧怨,与林胡、楼烦等族私下结盟,明显意在拿下三府这个大饼,自然最大的观注力度是放在三府府邸中,想救人,着实不易。”
“再难,亦要行,否则此趟前往疢蝼,岂非无为而返?”沧月公子的声音明显带着一股怒意。
的确,他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才能瞒过楚陵王前往疢蝼,如此轻易放弃,那么他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他所谋之大业,岂不是又平白横生干戈?
他虽拥重自重,但到底还是比不上楚陵王名正言顺拥有楚国的大军在手,若有了疢蝼的财力与兵力相助,这样一来,他才可安心与楚陵王决一死战。
听到这里,陈白起再也按耐不住,她翻身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衣着与头发,便绕出了屏风。
她向着沧月公子方向行一礼,请命道:“小可陈白起,愿为主效劳。”
“你醒了?”沧月公子一愣,但接着又立即沉下脸:“你身体不适,且不必出来。”
“公子不是需要一支突击部队,替您救下三府之人吗?正好,小可有一支部队,小可愿意请命。”陈白起正色道。
“胡闹!”沧月公子直接拍案而起。
这次突击三府救人之事,何其惊险,何容她一姑子前往!
“你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何来如此大的口气出来请命?”
陈白起抬头:“公子,白起不是养在闺阁中的贵人娇花,您不需要太过担心,我自愿请命,定不会是专程去送死的。”
这时,之前与沧月公子对话之中年人,他看向陈白起,又转向沧月公子:“这是……”
“平陵陈家堡陈氏之女,陈白起。”沧月公子面无表情地盯着陈白起,板着脸回他。
明显,这是一个听过陈白起在平陵事迹之人,他笑着向陈白起点了点头,目带十分隐匿的研究:“原来是陈女郎啊,孙先生回到矩阳时,曾一度与老夫说起女郎你,那当是是赞不绝口,他可很少如此夸赞一人,只是今日一见,陈女郎果然有几分英雌不输豪雄之气啊。”
他的赞美倒也算真诚,陈白起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不着痕迹地扫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自谦行礼道:“不过是凭着一具能动之躯为公子大业添一块砖石与瓦砾,此等区区小功劳,实着不值得孙先生如此夸口。”
“哈哈哈哈……还真如孙兄所言,是个会说能道的。”那人抚着美须,一双凤丹眼笑眯了起来,俨然有几分狐狸狡猾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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