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加格,记住你的正事不是杀人,那是杀手才干的正事。
蛮汉顿时动作一滞,略有些愤愤不平地瞪了那首领一眼,似有些敢怒不敢言,他朝陈白起呸了一口痰,便掉头离开。
而其它人看着方才那惨烈又残忍粗暴的一幕,本就吓得直抽抽,如今又见蛮汉想继续杀人,虽然杀人未遂,但其残暴凶狠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他们如今是半分反抗的念想都不敢了,就像一只只受惊的鹌鹑,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
陈白起见那蛮汉最终停下了攻击,她心中略为遗憾了一瞬,但眼下老脚夫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也便不再理会,她扶起一直在咳血急喘的老脚夫,替他顺背。
“你没事吧?”
陈白起眉心拧紧,担忧地看着他。
她虽给他用了“金创药”,可她不确认他伤得这么重,最终能不能够挺得过去。
“我、我不要紧,咳,咳,方才……多谢了,可货物、货物不能让他们给抢走,若抢走了……咳咳咳咳还不如杀了我……”老脚夫用力地抓着陈白起的手,抓出了青白的痕迹,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不要去!”
这时,身后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脚夫吓得尖叫着阻止。
他看着老脚夫,面色青白,眼底的恐怖已呼之欲出。
他摆动着双手,狂叫道:“若再惹怒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们的……一定会,呜呜,我、我家中还有妻儿,我、我想活着回去啊……”
其它人在被他那一声惊叫吓懵后,也反应过来,立即出声应和道:“对了,反正反抗也赢不了的,你看他们,他们这些蛮族的人生来便与我们不一样,他们一条胳膊便能顶上咱们一条腿般粗,而且手上又有杀人的武器,他们随便一个便能轻易杀掉我们啊。”
“那货抢便抢走吧,只要还活着……我们想活下来,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老脚夫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本就灰败如金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却一言不吭。
他可以不要命,但他却不能要求他们也不要命。
“可丢了这趟货……我们以后便废了,家里的老老小小,要靠什么来养活?”老脚夫闭上眼,近乎绝望地喟叹一声。
能干脚夫这一行的,不是缺钱得紧,便是别无本事,只能靠卖命跟卖力气来走商糊口。
每跑一趟货,他们这些人便是与货物连在一起的,货在人在,货不在……人即便还在,但至此这一行,却是不会再有人愿雇佣他们了,甚至他们还将面临着丢货的责难。
如此,他们相当于就此被绝了财路。
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听到了老脚夫的话,不少人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都无措害怕得哭了起来。
这里面有许多年轻的、或者说大多数人都是一些年轻的脚夫,他们之中有人是第一次跑商的,有人是跑过二趟或者近途的,但能真正经历危险而保持理性的,却只能是一些长年累月跑商的老脚夫。
但即使是老脚夫以往可没有直面应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因为商队中还有掌柜的,有高价雇佣来的剑客,他们会出手解决一切流寇山匪,哪怕有不小心被祸及的脚夫,但众人齐心协力,大多数仍会有惊无险。
可如今他们之中便是缺少一个领头人,一个能主事的人,一旦没有,只靠他们这种惯来没有主意,只知道听从指挥与命令的人去应对危难险境,除了退缩与放弃,别无它法。
系统:商队支线任务——来自老脚夫的委托,这在山路设下伏击抢货的猪畄族简直猖狂得令人发指,老脚夫重伤相托,请你帮他夺回被蛮夷劫走的货物,接受拒绝?
任务完成奖励——老脚夫的感恩之心*1,锦鲤缎袍*1。
在一片惨淡的哭声中,陈白起一手却坚定地按在头顶上有一个任务问号老脚夫的肩,淡声道:“放心,我会替我们将货物拿回来的。”
“什、什么啊!”老脚夫一时没听清,也或许是听清了,但却难以置信。
幺马就站在陈白起身后,他一字不漏地听个完全,顿时上前抓住人道:“喂喂,你就力气大点,可千万别干傻事啊,这些人可比流寇还要厉害,你看他们布局如此精密便知早就盯上咱们了,比起人命,货物丢就丢了吧。”
幺马到底不是脚夫,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为财物而丢命的理论。
她转过头,看着幺马道:“这一趟跑商,本是我求来的,这个责任我不能推脱。”
这话别人理解不了,或许连幺马都理解不了,可她心底明白。
这一趟跑商本是她与莫成的交易内容,雌女会在这种风头火势的情况下还掺和进六国这淌混水中,本不是自愿,若她是真凶便罢,若不是……她便相当于因为她的缘故而人财两空,还有这些一无所知的脚夫……
“你欠她……不存在的,这件事情本是莫大人安排的,你……你别冲动啊。”幺马着急地小声道。
陈白起却笑了,但这笑意却掺杂着那么点冰雪封疆的意味:“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她的主公、她的知己好友、她的亲人师长现在都被埋在这个隧洞之中情况不明,之前不知道是谁所害便罢,可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若不先替他们讨回些“委屈”,当真是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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