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眼睫颤动了一下,她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取出傀儡兽“小蜘”爬到他手背之上。
“一会儿我可能会顾不上你,你定要小心些。”陈白起交待道。
“你这话倒是反过来了。”他弯唇失笑一声后,带着几分爱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他道:“莫为了我分心,你去办你想做之事,而我自有自保之力。”
其实方才若非是为了让她尽快脱身,他也不必用那般两败俱伤的决绝方式来应对,他只怕她会因他而陷入险境当中,可最终她还是掺入了进来,既是如此,他又有何顾忌的呢。
巫马重羽站在不远处,他听不太清楚两人低头交谈之语,但见两人那般亲近的举止,令他本能地感到了不悦,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莫名其妙。
他颦了颦眉,旋伞震开了身旁围绕而近的浓雾,玉润指尖持上两根黑翎,一弹指便射向两人,他并没有察觉他所射的轨道是针对后卿放在陈白起头上手的位置。
陈白起在“雾界”内的感应力很强,哪怕她不懂武功也没有内力,但邪巫之力便相当于她的精神力触角,任何特异变动她都能提前知道,因此当黑翎射来时,她转头一眼瞥去,那滑行疾冲的羽翎便在空气中减速,最后滞于半途。
陈白起瞳仁一张:“还你罢。”
黑翎以反力道掉了一个头,便射了回去,巫马重羽持伞侧身躲开,黑翎越过了他速度不减地朝着他身后射去。
巫马重羽自感应到了黑翎射来时的“别有用心”,他不知那姑子所欲为何,方才那一手要讲是针对他,但又少了那么几分针对性,因为他所用之物他要躲自是轻而易举的。
他掉转过头,只见黑翎霎时已欺近了郸妲婆与孙鞅所在的位置,郸妲婆倒是还算镇定应对,她推了一把孙鞅,而孙鞅则被吓了一跳,避之左右躲闪。
这是意外还是故意所为?狐疑一瞬,稍慢了一步射出两枚黑翎将其截下。
他的黑翎并非一般人能够阻拦得下,寻常人即便将其截取下,但其尾翼上的细长翎毛也会在一瞬迸射而出,其结果一样非死即伤,所以他若不出手,郸妲婆与孙鞅两人必然躲不过这一劫。
而在巫马重羽分心解救其它人之时,陈白起已借着雾界遮掩之势冲赴而上,巫马重羽刚一回头,便直直地对上她的一双黄金瞳,这次的黄金瞳并非先前所见那般虽讲瞳色变异,但至少双瞳还有人性的蕴动,这一次它已全然变成了兽性竖瞳,内里只剩一片残酷与麻木不仁。
巫马重羽完全意外,他神色与动作再次因她的靠近而滞慢了一下,陈白起伸探出一手掌,将他的脑袋按近自己的额头,两两相视,呼吸交融。
这一刻,巫马重羽下意识屏息,瞳仁微张,竟有几分像头受惊的小鹿,而这时陈白起吐音:“乖乖地在原地停留十秒不许动。”
他眼神一顿,慢慢失神焕散,明显陷入了陈白起的瞳术结界之内。
陈白起略感意外,她以为这次瞳术结界施展起来难度会更大一些,即便她连语言暗示都一并用上了,但对手是一个拥有“真实之眼”、并且还是阴阳家宗主,只是出乎意料,巫马重羽对她的戒备之心跟敌对意识并不重,因此她方能轻易得手。
见巫马重羽情况不对劲,郸妲婆、梅玉她们终是按捺不住了,也一并朝着陈白起出手。
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先前如同噩梦一般的水珠再度悬浮于她们面前,她们三人顿时面色发青,僵步不前。
“你们想去哪?”
这道似风幽穿谷般悦耳的嗓音响起之时,她们更觉头皮发麻,心肝一抖。
陈白起回头给了后卿一眼神后,便朝前发动了“毒爪”,十几道“毒爪”拖着黑长尾巴扑向孙鞅所在的位置,而他周围的人早已将他围拢在中间,如众星拱月一般紧护于身后。
他们眼见“毒爪”扑来,两眼发昏,双股发颤,忙举起手中兵器挥打,然而这些人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哪敌这般诡异手段。
啊啊——
被“毒爪”穿身的人都惨叫起来,在看到身边接二连三倒地的人后,孙鞅勒马慌乱后退,他朝前惊惧地质问道:“尔究竟是谁?!”
“你问我是谁?”黑雾之中,窈窕身形渐现清晰,她抬头。
孙鞅盯着她那一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睛,只觉遍体生寒。
陈白起撤了麒麟瞳,以最开始的瞳色面对他,她面上浮起一抹微笑,那笑容既温雅而谦和,如同竹林下名士风流之态,但在此刻浮现却无端古怪奇异之极。
其它人眼见不解,然而,唯孙鞅一人却已被此时此景给吓得肝胆俱裂。
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眼神与神情都太熟悉了,令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还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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