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运气差,出门常常会被天外飞石砸中脑袋,回家途中遇上歹徒,低头走路也会掉进大坑……
于是她觉得她若想苟活着去修复受损的精神体与魂体,最好就是避免出门、见人、遇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都谨慎小心成这样了,还是没能躲过厄运。
要说这人倒霉起来,那都是天降横祸的,她都硬憋着自己宅了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却被一个蹲守附近许久的盗匪误以为房中无人闯入时,一刀给毙命了。
此次的苟活的计划明显是失败了,可她没有气馁,她又总结了一下失败的原因……嗯,下次死宅时记得要将门窗都封闭了才行!
若再不行……呃,那还是该怎么死就怎么死吧。
如今她又被安排进一具新的寄体了,只是不知这具身体在她醒来后又将面临怎么样一副惨绝人圜的死法。
系统:精神体恢复36%,魂体恢复45%。
咦?这一次成功存活一个月,她的精神体跟魂体竟然都有了可喜的涨幅,比起之前活的天天数,明显她稳定地存活着魂体与精神体才能相应地稳定增速地涨。
经过不懈努力恢复到这种程度的陈白起已不再是当初的弱智了,而是……低龄孩童,并且还是一个身娇体弱型,只是寄身于成年身体时行事作风会下意识受其影响,堪堪应对,但时间久了,该暴露的还是得暴露。
——
“若再不醒,便只能拖出去喂外头那些馋肉的畜牲了。”
陈白起一惊:“!”。
今日耳边的声音好像不太耐烦了,阴质如器的声线低了下去,那冰雪之气的声音令陈白起蓦然一醒神,像大冬天被浇了水透心凉,最终拼着顽强毅力提前冲破了沉重的黑暗,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彼时她发现……她果然没有被社会善待过。
她很冷,毋庸置疑,因为她穿得很少,还在空旷的外面,这大冬天就算裹上棉袄都嫌单薄,更别说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窄裙,她不知发生何事,一醒来被人绑在一个铁笼子的上空,双臂悬吊,袖滑半臂,所以更是冷得直打哆嗦,两排牙不受控制地地咔哒咔哒作响,她脑袋都有些懵了。
如今她离地约六尺,裙摆下没有穿鞋的小脚裸露在外,白白嫩嫩的一截,指尖透着粉底,因害怕或者是寒冷便像雪包子似的攥成褶皱蜷缩起来。
嗷嗷——
听到下方传来野兽嚎叫,她僵硬着脖子低下头,只见底下一群嗅到美食般疯狂的野兽正对着她的脚争先恐后地扑咬而上,一只叠一只,一只扑一只,越叠越高,又因承受不住重力崩塌跌倒。
陈白起瞠大眼睛,倒吸一口气,一脸十足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而在离这巨大铁笼子不远处的一片雪林子内,修有一间绿瓦松柱的清风亭,只见亭檐角处绑有成串银铃,铃下滑落一片片青色幕纱,不知打哪处的风吹来,景怡铃吟。
青纱后,隐约可见一位身着单薄、却华贵衣袍的少年赤脚坐在一张铺着狐绒的草垫之上,他好像根本不怕冷一样,衣襟间大开,露出大片泛着红晕的雪白肌肤,他一头墨色绸长的头发不束不扎,任它们似水般流泄在身上与地面。
他仰着颈正喝着酒,不远处虽燃着火炉,可他却没有温,喝着冰水一般的冷酒也不怕寒了身,只是手腕处那阴白的皮肤呈青,是种病态的色泽。
他半卧于雪亭之中,亭外细雪纷纷却盖不住这片天地的苍茫与飘渺,他本漠然空洞地盯着那被“诱饵”钩着的兽类争食,眼底无波无澜,像两丸空洞无机质的玻璃球,但这一切的平静幽凉却在看到“诱饵“睁开眼的时候,冰封中才裂了一条缝隙。
他倏地坐了起来,欲将手中的酒放下,却动作到半空因脑中某个念头,又慢停了下来。
“醒了?“
他舔了下嘴角,又悠悠地躺了回去,但那双鹿羚般眸子却多了几分异样神彩。
还以为会一直这样沉眠下去,还以为她之前在冰窟中醒过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他将她带回,一直等了半个月,等到他终于耐心耗尽,打算拿她去喂食时,她却忽然醒了。
并且醒来后的她并不如先前那般呆呆愣愣,没有反应,至少从她睁眼后看到自己所处环境时的神情上来看,她知道自己目前是个什么状况。
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为了探知更多的信息,白马子啻并不打算现在就将她这么轻易放下来,他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他想,身为巫妖王的她,遇上危险是否会使出与旁人不一般的手段来……
叮——系统:检测到人物有危险,可调配体力值与力量值,最高可调至人物基础值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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