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身后那人就是她眼下的软肋,他偏头看她,眼波从眼角处淌漾开来,笑意潋滟了水色,有种无声的清透诱惑。
“你耳根子好似红了。”
“说是热的,你信吗?”她板起脸道。
相伯先生一听,笑得更抑制不住了。
他忍笑道:“信的,这洞冰一直都挺炎热的……”
陈白起:“……”
先生你这么皮,你身边的人真的知道吗?
很显然……南烛是不知道的。
看着走在前头的陈白起与相伯先生,两人身高差约一个头,虽说相伯先生一直都是那种削瘦文弱的身板,但与更纤细娇小的陈白起一比,都增添了几分文隽风流。
两人并肩而行,而楚沧月与南烛两人则闷闷不乐地走在后方。
南烛见先生笑得如此……风骚,顿时满心不是滋味地嘀咕:“先生从不这样对我笑。”
楚沧月在旁听着,却没有理他。
但南烛心情不好,便有了另一种倾诉欲,他看向旁边的人:“你是她阿ye爷?”
楚沧月目不斜视,就像一个耳聋口哑之人,他眼下已完全看不见了,但凭着身边之人落地抬起的脚步声,他亦能模范着正常人一样如常行走,不被别人察觉出异样,只是没有了那人的牵引,之前饱满冰冷的手却觉得空落落,像失去了要握住的东西。
明明眼下他服了火烈丹后,身体的寒意已趋散了许多,但他的心却像绞着湿布阴郁难解。
“我问你话呢,方才先生说,你中了什么殒命的毒,白白浪费了先生一颗珍贵的火烈丹,你对待恩人就这副态度吗?”
“喂,你聋了吗?”
南烛不管怎么说都得不到他的回应,一时使性,便发怒了。
“聒噪。”
两个终结语一出,南烛便哽住了,眼眶都有些红了。
“你……你——”
其实楚沧月一直都在思考,这一路上相伯先生对他们的态度与行为,他应该有着什么自己打算,刻意拉开与公子玅的距离,他想做什么?
“蠢货——谁叫你用火的!”
“公子,它、它们要跑出来了——快走!”
“啊——”
一句怒喝在前方炸开,紧接着便是各种纷杂混乱的声响。
后方的陈白起耳边极佳,她停了下来,还拦下了相伯先生他们。
“怎么了?”
陈白起还没有出声,便见巴壁的薄脆冰块在断裂,刷刷地朝下掉,前方的气息太过凌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先生!”
南烛第一时间冲上来护着相伯先生,将那些掉落的冰块挡开。
“前面可能出事了,你们先留在原地,我去探探。”
陈白起身势如电光,轻烟一掠,便消失在他们面前。
“麻烦帮我看好白大哥。”
她余音缈落。
相伯先生本有些担忧,但听了她不忘的那句交待,便收敛起了神色,漫不经心地朝后方看了一眼:“南烛!”
南烛这才不甘不愿地回去将那个“白大哥”给带过来,一起看护着。
在四周的动静越来越大时,陈白起回来了。
她拉过目光茫惘的楚沧月,对着相伯先生他们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无奈道:“这冰洞内的僵虫被与你一道的那队人唤醒了,它们一向是屯食够了食物便会进入一个漫长的冰封时期,如今提前被吵醒,只怕会饿得疯狂捕食,我们最好在它们彻底爬出冰层之际,立即逃出去。”
“什么僵虫?”南烛一脸荒谬道。
她先前也不知道什么是僵虫,全靠系统给出的预警资料,但眼下可没有时间给他解释。
陈白起凝色道:“总之,现下能够跑过僵虫醒来速度的人只有我与南烛两个会轻功的,我们要一人带一个人快速通过冰桥,因为僵虫掀动下方的冰层,导致冬日凝结的冰桥有了断裂之虞,我估计若不抓紧时间,很快就会崩裂。”
什么?!冰桥要断了?!
南烛这人心态不好,他有些紧张道:“我、我自、自然选我们家先生……可、可是,我轻、轻功不太好……”
他对自己不太有自信啊。
方才他看到了这个小娘子那一身出神出化的轻功,是他远远比不上的,他死不要紧啊,可先生不能啊。
可是,这两人本就是与他们陌路相逢,哪会真心相待,他若撑不住,他本以为她会冷酷地来一句,与我何关,但却没想到她道:“你们在前,只管跑,我带着白大哥在后方,必要时我出手相助你们。”
南烛怔忡,讶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太、太意外了。
他被自己的小人之心给羞红了脸,他个性虽莽撞,却也单纯直接:“那、那就谢、谢……”
陈白起颔首:“那好,我们走!”
陈白起转头,对楚沧月简短地问:“抱、背?”
楚沧月先前一直静默地听着她说话,这时才抿直唇线,半晌才闷气一吐,一字道:“背。”
陈白起弯了下嘴角,一瞬又平复下去。
“也好,这样一来我双手倒是可以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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