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外面的天空她曾见过,深夜的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繁星点点是那样璀璨明亮,但这里面却被雾界的浓雾给遮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一片雾濛濛的昏暗。
相伯先生蓦地转过头,问她:“你想看星星?”
陈白起瘪着嘴,跟个小孩心性似的,委屈地点头。
“想看啊。”
星星好看,没有星星难看。
他见她点头,眼中蓦然亮起一道光,他笑着道:“那我给你看!”
“什么?”陈白起歪头,像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眨了下眼睛。
他有星星吗?
他要给她看星星?
已经没有了逻辑思想的陈白起,一下便开心起来,她拍起手掌,弯起嘴角:“好哇,你给我看啊。”
却见相伯先生一挥手,天上那一层遮掩的“幕布”一下便被揭开了,那黑蓝的天空,漫天星子如宝石,如明珠,如银河,天空一下明亮得令人发怔。
陈白起傻眼了。
“星……”
真的看到星星了啊!?
还那么大,那么亮,就像伸手可摘下一样!
相伯先生此刻纯稚得像个孩子炫耀最得意的作品似的,他坐在那漫天星辰下,周身朦了一层淡淡的星光,寒夜尽褪星河长明,他张臂道:“我一直想送给你,这样一副山河俱宁,山野千里,唯你前路似明星璀璨……”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支撑不住,趴倒在了了石桌上。
陈白起在听到他所讲的话后,便一直有些发愣。
她仅存的理智提醒她,这片星河一直都存在于天地之间,从不私拘于某一人独属,但听他送她时,她真的差点以为这一幕美景良辰是他抓来捧在手心送到她面前的。
“傻啊……”
她见他倒了,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运行真气将体内的酒意彻底蒸发,片刻,她脑袋一下便重新清晰无比。
她想着自己方才与他那酒醉憨态的模样,有些失笑,但笑了一会儿,又失了笑意,她似一种赞叹的轻喃道:“真是厉害啊,明明一下就将能将遮挡的雾界给解除了,可之前……”
他心思太深,有时候连她都觉得恐怖。
算了,别的事先搁一边,她今晚的目的算达成一半了。
他将相伯先生摆正俯在石桌上,然后……摸上他身。
她打的好主意,如果能找在死地找图符,她便也不用耗费时间跟在他身边。
她首先摸向他的腰,然后是腹、胸还有大腿部分……
可摸了个半天,什么都没摸着,却因为这一番动作将模糊睡着的相伯先生给弄醒了。
他抬起头,伸手猝不及防地将站起来的陈白起给拉坐在他身上。
陈白起有些懵。
怎么醒了?
那她要怎么解释?
可实际上,相伯先生现在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脑袋一片浆糊,行动全靠本能驱使。
“失、失礼了。”他有些大舌头道。
哈?
在陈白起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何道理时,他一手固揽着她纤细一盈而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已揭开了她脸上的面谱。
在看清她略微诧异呆怔的脸时,相伯先生脸上并无异样表情,唯那白皙的耳根处更红了一些。
“你方才……想扑倒我?”
陈白起回过神来,她真没想到他会想看她的脸,而且喝醉的先生动作出其不意便算了,还语出惊人。
“我没有!”
明明是他突然扯得她踉跄不稳才倒在他身上的。
“可是……你摸我了。”他琉璃般剔透眸子浸着一种湿润的醉酒汽,偏生还认真道:“我感觉到了……”
陈白起她:“……”她没法反驳。
但她要解释,她一脸衣冠禽,哦,不,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我没有摸你,我是在……摸衣服。”
相伯先生现在这种状态哪能理解摸人跟模衣服的区别,他想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角微红,似红莲荼蘼妖娆一片碧河夜色,他用一根手指勾起衣襟扯开一边,大胆道:“那你想摸我吗?”
两人一来靠得太近,再加上美色如此主动,哪怕老僧一匹的陈白起都被他撩得老脸一红,忙伸手按住他的自荐,摇头坚决道:“不想。”
“不想摸我?你为什么想摸衣服,你是不是想在我的身上找什么?”他倏地眯起眼眸,那徒然严肃的表情竟像教导主任批评人一样让人心虚。
陈白起立马否认:“不是,我没有在找什么!”
相伯先生闻言,眸似柔肠百回,又慢条斯理地重新问一遍:“哦,那你是想摸我,还是摸衣服?”
陈白起忽然觉得自己跟一个醉鬼在这儿较真这个当真是傻了。
与其拿与他争辩的时间还不如哄睡他再继续行事。
于是,她终于屈辱地咬牙道:“摸你。”
相伯先生听到想要的答案,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眸似弯月,跟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是陈白起从未见过的那般单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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