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族老,私下妄议圣子是否不太妥当?”乾族老冷硬的声音打断了谢郢衣。
谢郢衣倏地闭上了嘴。
他倒是有些意外乾族老对阿芮的维护。
而霖族老表情僵了一下,然后他与乾族老对看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不赞同与严厉的颜色,哪怕是几十年的好友,他仍旧感到心脏一紧。
他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来:“你倒是护得紧啊。”
旦族老看了看乾族老又看了看霖族老,怕两人因此这事闹不愉快,便道:“陈圣子不是回来了吗?想了解她还不简单,道听途说还不如亲眼所见,你们说呢?”
半月族老轻轻地捶了锤自己的老寒腿,摇头晃脑,很佛系道:“个人心中有个人的标准喜好,她是如何模样可不按你们心思长,只是心思不长歪,我啊,只管接受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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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被安排的住所是精挑细选过的,内里布置文雅精巧又不乏舒适,长长的古典回形门廊,柱檐上攀附着的藤蔓绿荫成芸,门厅向南北舒展,挂着哑声的古铜金铃,这里的每一处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岁月痕迹。
看得出来,对于她的居所巫族是用了心思,力求做好的。
卧房之中,矮窗被撬起了一角,跪坐在席上的陈白起正闭目“看着”巫蝶收集回来的风雷塔信息,一边打座回蓝一边思考着。
“看来,目前情况于我有利。”
这一趟回来之前,她分析过巫族将对她的态度,没想到,回来后情况比她预计得要好,最主要的是与她有敌对情绪的般若弥生不在,这表示他们打没算这么快让她进入紧张的对擂状态,而是先让她有适宜与归属感。
这是他们的温柔之处。
但同时她也注意到有好几个族老没有出现,这里面能说明的问题其实也有很多。
他们要么是真有事,要么就是……暗中支持着般若弥生,对于她的归来,尚在权衡利弊。
这也正常。
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而人多的地方则有党派,这是一个常见的事,这次出现的四位族老,大部分是曾经见过她的,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
说起乾族老,从谢郢衣那里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与般若弥生的关系较其它人要深厚许多,与他对自己的愧疚她也能够感受一二,但这两者都无法动摇他那颗如钢铁一般坚定的心,若是说有王位继承,那么他绝对是那个拥王之人,但凡涉及到巫族之事,跟他谈感情是没有用的。
所以这么多人当中,他是中立派的,也是最不用担心的。
霖族老这边情况不明,他虽看起来是一个温和好相处的人,但从有限与他打交道次数来看,这人腹黑得紧,想法从不表露于面上。
另外,掌管巫族巫武一脉的巫长庭,他是她定要争取的。
巫族分为两系派,巫师与武巫,巫医与巫祝一类皆是巫师,而巫族使者与一些习武者皆是武巫,但巫族内的武巫与外面会武功的也有不太一样的,他们虽没有巫族的天赋技能,也无法修习巫术,但体内却还是有少量巫力血脉的,只是与法修习巫术便意味着无法再精进,只能习武强体。
但巫族中巫师却是少数的,巫武却是巫族的主流,但在地位上巫师却远远高于巫武。
从等级上来看,巫师统领着巫武,如同智者号令群雄。
因为巫师不仅可以习巫技,同时也还能够习武技,只要精力能够分配得过来,但大部分人都是于精于准,专心于一样,同时兼具两样的人,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在后期才能厚积薄发。
像谢郢衣他是十二干支中的天命族,这一族大多数族人都是巫师,他也顺大流,专精于天赋巫术。
而巫长庭倒是全能型,这有赖于他的巫族天赋,崭露头角后,他从蛇堂选拔出成为赏罚堂的堂主,也是巫武的堂主,管辖整个巫族上下的赏罚事宜。
他的存在就相当于武官中的太尉,掌控中央军事的最高官员,内中惩诫高官子弟,外可行兵陷阵上场杀敌。
如此年纪便得此重任,不可不说巫长庭此人除了本身实力强劲,想来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而正因为他年轻,背景又简单的缘故,他背后没有牵扯那么多别的东西,单纯以个人利益出发,所以才有争取的价值,也有争取的可能性。
陈白起想,第一步,或许便是该找个时间约他出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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