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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亮三人便一道进了边境城中,以物换物买了些用得着的东西跟三匹马,便一路朝赶楚国丹阳。
入都城自然是要比其它城池更严厉些,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外地人,到了城门口需要例行盘检搜查,但巫长庭早有准备,他取出一份文牒递于城将一阅,便插了队率先进了城。
陈白起也没有问那他份文牒从何而来,三人进了城后,巫长庭问过她的安排,知道她将在丹阳暂桓数日,便说先去替她安排住所。
“女郎不妨在这闹市游玩一番,挑些喜爱的东西,长亭稍时便来接您。”他递给她一袋子珍珠当货币,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农汉。
陈白起接过:“嗯,你去吧。”
待巫长庭走后,就剩农汉留在了她身边,到了丹阳之后他跟忘了需要跟他们分别一样,他们没有明说赶他,他就装没记起这事。
他在路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用毛巾束好,但由于五官长得不好,再加上一身黑皮,站在气质非凡的少女身边仍旧看起来穷酸猥琐,连当下人都磕碜得紧。
但少女却像没有发现这种差距,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与他很平常地走在一起。
“你饿了吗?”她转过头问他,语气温和亲切。
农汉一愣,他其实不太饿,但还是扯了扯嘴角:“饿,饿了。”
“哦。”陈白起转回头,抱臂想了一下,眼眸刷地一亮,兴趣盎然道:“那我们先去看看丹阳城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吧。”
农汉:“……”
既然还是要去逛街,干嘛问我饿了不饿?
让我自作多情很好玩吗?
他错了错牙。
丹阳分内城与外城,外城共有四条主街道,西北走向,而外城一向比内城要繁荣热闹许多,街两旁的商铺大开正门迎接四面八方的顾客,陈白起闲步慢行,看着丹阳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几年前她到丹阳时还没有这样热闹,街道两边多了不少新建的茶楼、酒馆、当铺与作坊。
她旁边时不时有牛车经过,人为让车路而挤拥成一堆,埋怨声、叫卖声、讲话声,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这一切都让这条街显得生活气来。
她忽然站住,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挪动一步,直到被过路的行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肩膀。
她受力侧过身子,刚一台头便被农汉扶住,他将她挡在身后,便梗起脖子朝那个行人怒骂过去,行人见他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又见少女一身优雅不俗的气质,害怕自己惹上麻烦事,便抱着头挤进人群匆匆跑了。
“女郎,你没事吧?”农汉这才回过头来问。
陈白起回想起方才他的泼夫骂街,有些发愣,但回念一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农汉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心底却嗤笑,都被人撞了,险些摔倒,不怒还笑?
她脑子真没什么问题?
“你方才为何要护我在身后?”陈白起问他。
农汉睁大眼,张了张嘴想说这一路上承了她的恩情,护着她是应当的,可这样正当的理由,他却一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见她被人撞了,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怒火中烧跑过去了。
他从内心来讲,他心思不纯地留在她身边,从不承认她对他有恩,自然也谈不上会对她真心实意。
可他方才为何要那样做?
难道他也有病?
农汉心中古怪地自问。
陈白起看他被问住了,一脸纠结自疑的样子,嘴角笑意不由得加深。
“你饿了吗?”她换了个别的问题。
又来?
农汉看了她一眼,果断道:“不饿。”
“那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农汉:“……”
他有理由且有证据觉得这个叫“陈芮”的女人是在故意在逗他玩!
陈白起带着农汉去了一家看起来最贵的酒馆,且财大气粗地要了一间包厢。
两人甫一坐下,陈白起纤白玉指一挥,便放出了一只不似凡间之物的金色巫蝶,它轻盈飘舞,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农汉眼睛都看直了,惊声问道:“那、那是什么?”
陈白起道:“巫蝶。”
“什么是巫蝶?”他又问。
陈白起顿了一下,挑了个最简单的回答:“巫蝶曾是蠱王,后来经历了破茧成蝶,便成了这副模样。”
农汉听到“蠱王”时眉毛跳了一下,显然是知道,其它的只听得半懂,却若有所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不知想到什么,背脊一僵。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你放出它出来做什么?”
陈白起看他紧张的样子,便解释道:“我只是借助它设了一个结界防止有人偷听。”
言下之意是,你放心,虽然你很可疑,但我也没打算现在干掉你。
“这样啊……”他好像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