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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兵马都集合在一起全力抵抗对方的包抄,但他们内心深处知道这一趟的探路或许是有去无回了。
那些扬着紫色的“魏”字大纛旗就像是压倒他们心底的最后一根茅草,思及前后只觉魏军太过于狡猾了,在他们的必经之地早早就设下埋伏,令他们疏于防备之后,再风驰电掣地发起猛攻。
前后都无险地可躲藏退避,一般而言斥候步兵着重于轻便速度,战力是公认的弱,但身下马匹倒是匹配的西域良驹,然魏军为提防他等趁乱逃跑,首先便是用精湛马技侧翻于马腹之上,用厚实锋利的镰刀将斥候兵胯下细长的马腿砍折。
嘶——
披甲的精壮战马被狠然砍断掉一条腿,自然是平衡不稳,它摆动长颈余下三条腿弯折俯冲倒地,直直撞入泥土中,长嘶惨鸣,惊耳发麻。
斥候见来势汹汹的魏军,明知不敌但这种时候却也是无路可退了,唯有殊死一博,偏这时,远处青山孤峰处传来一阵规模不小的飞扬马蹄声,似有一队什么人赶冲了过来——
——
天色暮霭,渭河畔传来了暴躁不安的马匹打鸣,十几个穿着灰狼皮斗篷的人急促骑马赶至出事地点。
看到河岸两边留下的尸体,已引来周边林间猛兽前来的啃食,只是被突出其来的马蹄声给惊走,浅滩倒映着群峰的河水已是浑浊一片,暗红色的血一股一股地流入河中,一路浸染到下游,由深到浅。
“全都死了!”
他们怔然看着血流成河的面画。
一道修长冷峻的身影翻马下地,他似有怒懑在心,斥责道:“我让你们在军中好好地盯着虚一卢的一举一动,你们便是这么盯的?”
其余的人都下马而立,见前方之人发怒,他们身躯受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跪地:“这些时日,他一直不曾做出什么有害防碍军机之事,这一次派遣斥侯出关探兵也实属合理,我、我等……”
男子摆了摆手,让他们噤声,不必再言了。
虚一卢这人城府极深,他或许早就知道军中有监视他的探子,所以他始终不曾露出一丝马脚,这一次他虽害得千名斥候被敌军所歼,但也事出有因,他想圆话也圆得过去。
“这只是开始……他一定还有下一步计划!”男子没看明白这虚一卢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他并不相信虚一卢如此目光短浅,派一千斥侯出关只为令他们出来送死。
有人忧心:“怎么办,若这事被圣主知道了……”
男子冷然打断:“圣主最迟明早便会到达函谷关,你们最好牢牢地看管住虚一卢,无论他做任何事都必须及时汇报!”
“喏!”
——
关内鹿原的虎氏十一村,一支乔装成普通农汉的队伍趁夜打散奔赴了这十一个村落,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背着囊鼓的一个大包袱,凹凸不平,那沉澱澱的重量几乎能压垮一躯壮实的青年背脊。
进了村子,他们便低调地钻入了农户家中,避免引人别人的注意,天黑仍不点灯,一切秘密在暗中行事。
“东西都搬齐回了?”
“放心,族长,一切都弄好了。”
“善!吾等起义投奔便在此一举了,待成大事前定不可心慈手软!定要依计行事,尔等可记住?”
“为吾族大义,万事不可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