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了一刻,城中没有异样,依旧安静得只能听见他们自己的呼吸跟心跳。
一个时辰……
二个时辰……
赵军始终没有出现,他们同时也发现这座城只能进不能出,他们愕然呆滞。
他们好像被困在了这座城中。
这是怎么回事?
当二十几万的军队被困于四座城中的消息传到秦营寨中,幕府内的相伯荀惑立刻反应到了,只怕后这四座城就是一条饵特意用来钩他们的。
后卿舍得下五座城池,这几座城池全是他一早布置好的天覆狱阵。
他于邯郸一直镇守不出,不离赵国,便是为着这一刻的绝地反击。
“他是如何做到哪一座城来困人的?!”好精心的设计,魏王紫皇为后卿的城府而心惊。
哪怕是这种时刻了,他都可以一下将逆境反败为胜,这是何等计算,舍了四座城,却囚了他秦军二十几万的军队在内。
“这阵……非三年以上不可成,更何况是四座城池,他必定耗费了更多时间来改造城池的布局四象。”本来天覆狱阵便难结界,更何况他还是拿一座城为阵心来布阵,这一刻连相伯荀惑都惊叹他的妖孽能力。
“右相可能破解?”
相伯荀惑却是摇头:“破不了,因为这个阵法无计可破,阵心为城,你能炸了整座城池不成?”
“毁城?”魏王紫皇觉得这也是一个方法。
但相伯荀惑却不得不打击他:“我等只剩十几万兵力,四座城池坚固难破,耗时不说,若赵军来战,你又打算用什么来对付他?”
这一下情势彻底逆转,但魏王紫皇却没有气馁,他眸若星辰:“孤生平征战无数,以少胜多之战役又何曾少过?”
“可若败,你可知这将是真正的万劫不复?”相伯荀惑问他。
余下的兵力将是他们唯一握在手上的营救队伍,若被赵军一举歼灭,那二十几万的秦军自然将无生还之日。
“他后卿需镇定四城的阵法,他能守得住这城,还能分出心神来干预战事不成?”虽不精于奇门遁甲之术法,但他也并非小白一无所知。
相伯荀惑摇头,认肯他的说法:“确不可分神。”
“那便是了,先一探究竟,再言其它,坐以待毙非孤之打法。再者那赵国酒囊饭袋多的是,真正的能臣却少之又少,没有了后卿,且看他们能够做到哪一步。”
见劝不住他,相伯荀惑只能道:“那便祝魏王马到功成。”
在这战场上,他为将军,他则是军师,军师谋策,但主战一方还是将军,采纳与否皆不由他。
——
意图救援困军的魏王紫皇带领他的亲随军五千与新军三千一道夜潜行进到邺城,他们轻军疾行,不燃火把,不敲鼓不号角,甚至不乘罩甲的战马铁骑,趁着赵军无知晓之时,抵达城外。
冬夜低寒易起雾,空气似拧着水似的,远处一片昏暗,天下月朦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都瞧不大清楚,但离得近了,倒是隐约可见城池的轮廓。
“小心伏击。”
魏王紫皇交代着。
然而话音刚落,破空却射来一支利箭,魏王紫皇反应极快格剑一挡,臂力一沉,但还来不及松气,却紧随另一箭,子母连贯双箭,这是……后卿的心腹羽侯透。
由两箭而臂麻的魏王紫皇拧紧眉头,骄阳似火的俊朗面容一片紧绷。
这种浓雾天气,再加深夜的掩护,对方是怎么会这么清楚他们的来路,除非他们早就派人守在四周必经之路。
但以赵国的兵力是不可能分散兵力驻守四城,那么在这里的赵军必然不多,或许有一战之力。
“偷偷摸摸在暗处,这便是赵军的打算?何等苟且畏缩,令人不耻。”
“魏王这是用激将啊,好吧,那小爷就现身吧。”
只见前方一片茫然大雾中,一道秀挺笔直的身影步出,他手上握着一柄长弓,银盔下五官俊秀,一双猫瞳精烁,然后他身后亮起一片火光,星星点点,密集铺开一大片于雾内,何止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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