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闻听矶子坦诚相告仙人之言,绉布有计。矶子喜出望外,急问绉布计谋为何。
绉布坦然道:“要说天火为何,老朽的确不知。但老朽举荐一人,或许能解大王心中天火为何之疑问所在。”
矶子闻言,心中惊奇,问道:“义父为智祖之后,尚且对天火为何不知分毫。何以断定所荐之人,便能知晓天火为何?莫非起苏氏后裔不绝,除了义父之外还有他人?再或者,此人比及义父更有见识吗?”
绉布摇头,言道:“此人并非起苏氏后裔,乃其他部落之人。论及见识,虽然未必能够胜我。但天火琐事,若此人尚且不晓得,怕是在我所知道的人之中,便更加没有人能够知道天火为何了。”
矶子不解,忍不住询问其中缘故。
绉布道:“闻听大王之前讲述,老朽基本有所了解。就此分析,天火乃锻造兵器所用。所以能熔炼妖龙怨念之骨,此人必然精通锤炼之道。以此推算,故而老朽这才向大王推荐此人。如此人仍旧不知,恐天下再无人能够通晓此事了。”
矶子恍然,急问绉布此人为谁。
绉布复道:“此人和我一样,也是上古部落遗孀。此部落名为元氏,曾以精通制造锤炼之道而闻名。古书中有记载,那便是元氏部落虽然很小,但若论及制造锤炼之功,各部十倍不及。此部落也因为人族百年之前的内部战争,曾被一举消灭。大王熟读古书,可识得此部落吗?”
绉布一番提醒,矶子顿悟,言道:“古书之中,我曾也读到过元氏部落的记载。这个部落,素来和义父所在的起苏氏部落关系莫逆。百年之前内部战争,各部落对起苏氏群起而攻。元氏部落因为支持起苏氏,故而也遭灭顶之灾。”
绉布点头,称赞道:“大王果然博古通今,如今老朽提到的,正是个那元氏部落。可惜古书之中,对于元氏部落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致使如今我们这些后世之人很少了解元氏的能为。不过有件事情,老朽可以之言告知大王。那便是身为我族信物的神木王杖,便是由元氏当时的长老锻造而成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啊。”矶子闻言震惊,不禁点头赞许道:“如此说,这元氏部落却是精通锻造之术。若是依照义父的推论,或许真的能够解开天火之谜也说不定啊。只是古书记载元氏百年之前已灭,难不成现在其部落的遗孀,义父晓得他在哪里的吗?”
“晓得,至少一个名唤厉兮的人,我知道他就隐居在我起源的一处偏隅之地。此人自幼聪明,且承继先祖能为,对于锻造之术颇有见解。他虽比我小了两辈,却也已经是如今年过九旬的老人。我家族和他世代交好,若我与大王同去,必能让他知无不言。”
矶子闻听大喜,次日便乔装改扮跟随绉布前往起源之地寻访隐居山泽之间的元氏部落后裔。二人随行十余人,带着礼物路行十余日,终于来到元氏部落后裔厉兮所隐居的地方。
但见高山流水清秀之地,一简陋茅屋立于土山之上。山下良田六七顷,虽算不得富庶,却是一片幽静般的世外桃源。矶子未见厉兮,先见其生活所居之地,不由得饶有感慨。
“此世间隐士所居,春夏耕种、秋冬丰收。平日读书、垂钓、狩猎以为乐。虽不富足,生活足有余粮可以自足。似此闲散生活,岂不令人羡慕啊?若有一日我功成名就,也有这样一块丰美之地。我更在山间建这样的一座茅舍,每日颐养天年、永乐太平,不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闻听矶子感叹,绉布苦笑摇头,言道:“世间众生,皆有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旁人有自己闲散的道路可以去走,但有些人注定是要一生成就大事的。有人一生闲散,养于天年;有人追逐名利,只为不负大丈夫雄志。不管是什么,都是上天的安排,试问又怎么能够相互羡慕和奢求呢?”
矶子闻言,轻轻点头。叹道:“义父所言即是,或许上天我注定这一生都要远离闲散。这里的世界虽好,却终究并不是我该选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