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踏进了大殿,大门随即便在之后关闭了。
硕大的房间,死一般的寂静犹在。闻寿就站在不远处的桌案后面,此时尽管背对着鄒融,但鄒融却仍旧能够从他的背影中感觉到那一身难以掩饰般的杀气与咄咄逼人般的震怒。
“大王,您找我。”
鄒融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在平静中透出异样的稳重和泰然。
“蒋冲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闻寿的声音一字一顿,似乎字字如刀,寒意透骨。而面对这样的询问,鄒融的泰然仍旧如前。他缓缓松了口气,原本有些颤抖的嘴角,此时也慢慢变得静止下来。
“蒋冲他们是怎么回事儿?蒋冲他们是借故谋逆想要刺王杀驾的叛逆啊。既为国法所不容,微臣奉命为此案的主审,自然要将可能威胁到大王的叛臣绳之以法。大王也曾给臣回信,只要结果、不要过程。难道臣理解的有误,还或者说,是大王希望臣对威胁到大王的叛逆,也要网开一面吗?”
闻听鄒融所言,闻寿嘴唇紧抿、目光阴冷。他虽然背对着鄒融,但一双拳头我在此时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握紧发出“咯咯”般的响声。
他长长松了口气,转过身,尽可能选择平静的面对此时的鄒融。
“我大夏从建立到现在,自从先王开始就早有法度的订立。反叛,素来是需要证据的。我既然全权将此案交给你去办,自然就是对于你的莫大信任。然而你居然一夜之间处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我请问你的证据何在?”
“哦,证据自然是有的。”鄒融故作仪态,甚至堂而皇之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供词和他们的签字画押,但是我把这些落在法司了。如果大王想要过目,我可以随时拿给您看。”
“只怕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吧?”
闻寿目光阴沉,冷冷的目光直视着不远处问问站定的鄒融。
“一面之词?大王您在说什么啊?证据确凿,试问又怎么会是我的一面之词呢?本愿寺中,群臣亲眼所见。李季佣兵手持兵刃闯入,以此要挟。更指认蒋冲主使,而蒋冲无疑也已经当着群臣向大王认罪了不是吗?若非茂都将军赶来救驾,只怕贼寇不那么容易束手就擒啊。”
听着鄒融的说辞,闻寿脸上的肌肉在充满激烈的颤抖着。阴沉的脸,迎合着此时大殿内的死寂和空气的凝结,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么其他人啊?一夜之间,我大夏群臣六十五人尽数被你秘密处斩。蒋冲纵然有罪,难不成他们也都是是叛逆吗?你居然一个不留,全都斩尽诛绝。”
面对闻寿切齿般的质问,鄒融就只是不屑般的一声浅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不杀他们,他们恐怕迟早要为蒋冲报仇,我怕他们威胁到大王,故而才将他们尽数斩首。”
“只怕你的目的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