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幽毖假意乔装,哄骗走了吕戌。奏报军士也由此从后廷再度转了出来,但见幽毖,便问道:“王上的意思,当真要去追的吗?”
幽毖冷笑,言道:“追,为何不追呢。但是怎么追,还是要我们说了算的。”
军士了然,拜首道:“王上如此说,属下便明白了。”
幽毖点头,就此屏退军士。
军士既去,便假意率军急追。追了一番做了做样子,也便回返报于吕戌。吕戌心中怅然,虽然担忧,但听说并没有追上,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却说心腹快马扬鞭,就此归于古国拜上鄒融。鄒融览毕茂都书信,心中惊骇,自语道:“如若闻雍被大夏掌握,只怕日后我们古国的行事都要受制于人了。茂都太过粗心,完全无视了我之前对他的嘱托。我明明屡次提醒他要小心行事,却如何刚刚归于大夏王都便将事情办成了这般模样。似此办事不利,日后我又如何将大事托付给他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声叹息。虽然悔恨不及,但想想如今埋怨也已经于事无补。于是告知心腹,言道:“古王被夺之事,我已清楚。你且快马回去,莫让幽毖起疑。我料此番用计,定然多半出自吕戌之谋。此人不好对付,定然要让茂都将军小心行事。若能设计夺回大王自然最好,如若不能成功,切记不可鲁莽行事。且以细节报我,届时我定有妙极处置。”
心腹应其言,就此纵马再归大夏王都回见茂都。闻听心腹回报鄒融之意,茂都也不禁长做叹息。
“先生所言不虚,此皆是我太过疏忽之过,这才让敌人有机可乘。如今形势如此,只有先了却了先王的大葬诸事,届时已回国为由所求大王。如若不行,怕也只有烦劳鄒融先生亲自出马了。”
茂都这般打算,便也只有安心行事、以静制动。
子储大葬定在半个月之后的吉日举行,而这段时间幽毖几乎每日都陪同着身处在国都之中的各位藩王。按照吕戌的意思,这段时间正好是幽毖拉拢各路藩王的最好时机。幽毖借此行事,同时也对年仅五岁的闻雍最为亲近。所有的群臣和藩王都看在眼中,既为此二人的情谊感到欣慰,无疑还有些说不出来的羡慕。
虽然各路藩王嘴上不说,但幽毖的察言观色已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心意。自己要造成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自己如此行事的目的除了应和吕戌的建议之外,还正好借助诸位藩王加深他和闻雍情谊颇深的印象。国都之中,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即便是吕戌,也都对此全然不知。
不是他的智慧不到,只是他并没有将幽毖想得太过于复杂。
毕竟曾经的子储就和闻寿亲如兄弟,而此时的幽毖既然继承了子储的遗志,那么对于已故先王遗孤的特殊照顾,自己无疑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让他完全不能想到的是,一场莫大的阴谋风暴,正在幽毖伪善般的容貌下悄然孕育着。
子储的葬礼很是宏大,但也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过。
一转眼的功夫,葬礼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各路藩王并分先后向幽毖辞行。毕竟先王的葬礼已经料理完毕,而依照惯例来说,被封禅的各路诸位藩王也应该回归到自己的封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