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鄒融所言,牧弈大怒。当即拈弓搭箭,便欲射杀了他。然而箭方搭上弓弦,身边幽毖已然伸手将他拦阻了住。
“王上,这……”
“诸公暂且勿动。”幽毖以此劝慰,随即喊话鄒融道:“我若孤身登楼去见你,你便会放了古王吗?”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鄒融以此回应,幽毖闻听不禁一声浅笑。当即丢弃手中兵器,就地下马。诸将见得极为惶恐,纷纷上前拦阻。
幽毖坦然,以此劝慰众人道:“我知诸位心思,但古王毕竟还在他的手中。此子年幼,且为我义弟。更兼为先古王唯一血脉,纵有一线生机,我亦不可弃之不救。”
牧弈道:“鄒融事败,只恐此番极端行事。王上贵为我大夏国主,岂可以万金之躯亲赴虎狼之穴?”
幽毖含笑,只道:“诸公无须担忧,我心中自有分寸。”
言毕只令诸将就地围住,自己孤身登楼而上。
既上楼台,便与鄒融相见。鄒融见幽毖竟真的自己孤身而来,凶恶的目光不禁掠过一抹浅浅般的骇然之色。
“你居然真的一个人前来了?”
“哼哼,怎么样?我接受了你的邀请,是不是让你很惊讶。”
“呵呵,老实说有一点。”鄒融一声冷笑,脸上的颜色也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冷酷。他凝视着不远处的幽毖,眼睛也在眯成一条线的同时透出异样且令人难以形容般的阴沉:“幽毖啊,老实说我还真的是低估了你呢。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居然会有这样过人的胆略。你人本在北境边陲抵挡狼族,实在万万让我想不到你居然会来向我古国发难。这样的行事风格,和吕戌万事安于稳妥完全不符。真想不到大夏国中居然会在矶子之后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连我也都被你骗过了。”
“我骗你的,恐怕不单单只有这些吧。”
面对鄒融的有感而发,此时的幽毖目光显得沉静而冷漠。
“哦?”
鄒融不明白他的用意,而幽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和他说明白的意思。
“能让我临死前弄个明白吗?”
“这个简单。”幽毖淡然回应,甚至充满大度的展开了自己的双臂:“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如今我已经孤身前来了。”
“明白了,想要公平了是吧。你既然已经释出了你的诚意,那么我也该履行对你的诺言了是吧?”鄒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浅然般的冷笑。此时的他甚至低头看了看仍旧被自己挟持住的闻雍:“你一个人选择孤身冒险前来,不是就想要这个小子的命吗?虽然我一直都留守在古国的国都之中没有参加你父亲子储葬礼的荣幸和机会,但茂都也将你们国都中的一切事情都告诉给我知道了。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太过于重感情了,而这个弱点的存在也让你早晚会和你的父亲一样遭遇近乎同样的挫败。你们大夏的亡国之日不远,只是可惜我没有这个荣幸,看到它到来的那一天了。”
一语出口,他手中的刀刃也随即晃动。刀剑闪动着锋芒,直逼被挟持住的闻雍的咽喉。
这正是“自知命危不久矣,且拉赔命垫背人”。预知闻雍性命怎样,幽毖行事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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