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狼族借机撤军,早就有密探报知幽毖。
幽毖闻讯,心中暗喜。于是就此暗中在各营散布消息,言狼族借故逃窜而去。时不出一日,果然得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这一日幽毖正在自己的大营之中,忽听得军卒来报,言陈基急匆匆的要见王上。
幽毖暗笑,心道:“我就知道他会按耐不住,果然来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仍旧一副泰然般的模样。
“出去回报他,就说我现在有事不见任何人。下午点卯聚将之时,只让他来便是。”
军卒应命而去,就此告知陈基。陈基无奈,只得暂退。
时过下午,幽毖便依前言点卯聚将。诸王众将之中,陈基果然第一个先到。幽毖暗中观察,已经感觉到了他脸上的急切之色。自己心中暗喜之余,脸上仍旧不做任何举动。少时诸王众将尽到,幽毖遂与众人说了狼族借故退去之事。
为了不让吕戌起疑,幽毖当着众人的面先封了牧弈为北境边防的守将,之后便向诸王言明吕戌的决策,有意遣散诸王。然而诸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坐在下垂手的陈基已经按耐不住。
“王上,此事我有异议。”
幽毖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陈将军还有何话说?”
陈基道:“狼族败退而走,岂非是我朝覆灭敌人莫大的良机吗?”
幽毖心中了然,嘴上却劝慰道:“狼族无故退去,只恐其中有诈。更兼我大夏此番国力虽盛,但毕竟早已久战疲惫。现国中军资不足、粮库已空,实不堪与漠北久持。故而依我之见,且容他些时日。待得我朝厉兵秣马、粮草齐备之时,再与他计较尚未迟晚。”
闻听幽毖所言,陈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心中琐事,无疑与在座诸王各有不同。此番随同幽毖前来,只为建立功勋。只有这样,他才能依照幽毖之前的所说,真正的继承古王的位置。眼下虽随军来,却寸功为立便要收兵。届时幽毖若以此为说辞,自己成为新一任古王的宏愿岂不就此化为泡影了吗?
陈基由此不甘,心中道:“便是覆灭不了狼族,我也要在此番斩将夺得头功不可。现古国王权只在我反掌之间,岂可轻易便这样的放手了呢?”
想到这里,陈基决定再向幽毖争取一下。
于是跪倒在地,上前叩首,言道:“王上心思,微臣尽知。然狼族前番无故掠我疆土,更害先王因此殡天。臣受我朝厚恩,无一时不思报效王上。今愿率本部军马提兵追赶,誓要灭尽狼族、除我夏朝心腹大患。如若不胜,臣甘愿以死殉国。”
言毕当着群臣与诸王的面连连叩首,以示挚诚与决心。
幽毖见时机成熟,便当着在场众人的面亲自将陈基搀扶而起。他心中虽然暗喜,但脸上却露出无奈之色。
“卿之忠心,孤王如何不知?只是大长老临去之时曾经有言在先,孤已经答应不去追赶。今若违背,只恐负了先前之约。更何况眼下国中军资、粮草不足,实在不宜再行调动。更何况诸路大军皆已久站疲惫,卿前番也为平定古国立下不世之功,为今孤王又怎么能够舍得卿独自冒险呢?”
闻听幽毖所言,陈基再度稽首,言道:“王上心中担忧,微臣已然尽知。此番兴兵,皆微臣之意,与帐中诸将藩王无关。军资损耗,微臣足可自处。只求王上成全,令臣出兵克敌。狼族野心勃勃,此番若是将他放纵了。来日崛起,恐又生出祸患来了。此与我朝不利,还望王上准臣所请。”
幽毖难决,以此环首帐中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