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毖一番牢骚,引得吾梓须只是沉默不语。幽毖见他始终不言,心中不禁疑惑顿生。问道:“孤一番言语,卿为何只听不言?”
吾梓须苦笑道:“非臣不言,只恐臣之所见如说出口。大王心中怨毒非但不能消减,反而会怪微臣多言。倘若以此落下挑拨之名,只怕届时王上不单单责备大长老,便是连臣也要一并怪罪了。”
幽毖摆手,言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孤不因此怪罪你也便是了。”
吾梓须点头,这才开口道:“吕戌所以如此,不过看出王上心意。以微臣所见,此番怕是还在因为内卫府建立的事情在和王上闹脾气的。毕竟他是国中的大长老,又是先王既定下的辅弼之臣。王上能够成功继位,大长老也算功不可没的。在他看来,王上如果有什么举措理当先和他商议再做决定。可是如今两件大事都不曾提前告知他说。吕戌因此心中有异,故而才有今日敷衍之词罢了。”
幽毖闻言,心中更怒。言道:“孤为王上,便是我夏朝天下之主。在他吕戌的眼中,孤始终都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一般。此番孤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将王权彻底收入自己的掌中。哪里有王做决定,而先通知臣子之理?提前告知是情分,不提前告知也是孤王的本分。身为人臣,何以以此萌生怨毒之意?似若如此,这大夏王朝到底是孤王的,还是他吕戌的?”
闻听幽毖所言,吾梓须心中暗喜。
此时的他已经明了,那就是通过自己此番的用计,幽毖和吕戌之间的隔阂已经日渐深刻。虽然吕戌贵为夏朝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长老,但此时的幽毖因为对权利欲望的把持已经和吕戌逐渐走到了势成水火的境地。
“王上话虽如此说,但大长老毕竟手握重权。此时和他闹翻了脸,只恐对我国中不利。但以微臣之见,此时王上还需忍让缓做计较。王上既为一代雄主,心中自然也有斟酌。如若不然,朝堂之上也就不会和大长老那么的缓和并且决定以‘详思其中细节、再定决策不晚’这样的方法处理此事了啊。”
“哼。只怕孤的柔和处事,并不能让吕戌做出让步。此等权臣视功而骄,便如孤曾经想的那样。若让他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只怕会与昔日的仲夷没有什么两样的。更兼此人声威非同小可,朝中群臣不服王化,却以他的谏言马首是瞻。今日朝会,便是见证。孤王以礼说之群臣不听,吕戌一句话便令群臣心服不已。他最终若是不拜,只怕群臣也不会因此妥协的。孤已看得明白,吕戌此人早晚必定都要权倾朝野。届时孤王权不在,便更难制约住他了。”
吾梓须看出幽毖的心思,便道:“既如此说,王上何不趁此机会率先下手免得来日之祸呢?”
幽毖一怔,问道:“莫非卿已有良策了吗?”
“良策不敢当,不过以微臣认为,大王可以借此一试。”
吾梓须淡然含笑,一副胸有成竹般的样子。
这正是“心中烦恼正忧虑,不料恰逢有良谋”。预知吾梓须心中计谋怎样,吕戌命运又当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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