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北拓一时功成,蒙丹却对接下来的行动有着自己独到的想法与见解。萨日勒看出,不禁就此询问。
蒙丹道:“北拓既然获得成功,但以微臣之见,此事理当速行。毕竟我屠苏弹丸之地,未来的确不足以抵抗大夏来犯之兵。如今夏朝国政全在建设北境三地,而我们狼族也因此暂时获得了安全。似此时机,我部正当励精图治。待到他日大夏来犯,我部也好能有应对之策。”
萨日勒点头,问道:“但以大长老的意思,北拓行动是势在必行的了?”
“势在必行却是当然,但怎么个行法还要具体谋划一番。”蒙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事但以微臣之见,可谓滋体不小。更兼关乎我狼族日后起兴大事,故而微臣认为非可靠之人大王绝对不能委以重任。正所谓北拓之举不可不行,却也不可轻易而行。夏朝前车之鉴犹在,大王又岂有不查之理呢。”
“前车之鉴?你且说说看。”
“是的,前车之鉴。”蒙丹态度坚定,语气透出果决:“我部如今发展,便如曾经的夏朝无二。夏朝昔日国政要务,尽付于绉布与仲夷二人之手。只因仲夷主理其外,这才导致日后变故。若非子储与闻寿等人尽心竭力,仲夷当时又视才而骄般的刚愎自用的话,只怕夏朝国政亦非如今这般景象了。而为了稳固当时混乱的朝局,子储更是不惜在之后册立了十二位藩王。此事直到现在,或许都是现任大夏君主幽毖心中的一块病痛。而究其源头,无疑和曾经大夏的开国圣主矶子的偏信一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国中股肱之臣只有两人,因此造成大权独揽的局面。虽可得一时之实惠,却给后世子孙埋下了永久的祸根。”
“嗯,有道理。”听着蒙丹切合实际的分析,萨日勒也有同感。他轻轻点头,不禁再度问道:“似如此,不知大长老有何高见,可以规避此祸?”
蒙丹笑道:“既知之,方能破之。如今我狼族北境,地域辽阔。具体情况额驸与公主既然已经探明,如今大王要做的就是选择亲信向北发展便可。而这所谓的亲信之人,微臣认为非大王血脉不可。一者,他们与大王同气连枝;二来,差遣得度必然尽力。既同为王室血脉,日后又岂有兵戈所向之累呢?更兼曾经矶子偏信仲夷一人,而大王如今可并发诸路北进。即可加快北拓的速度,也可以此相互制约不至于一人独大造成对我狼族本部的威胁。届时便是遇到些麻烦,大王只在本部予以调解。试想一家至亲,何来缔结你死我活之仇呢?”
蒙丹一番言语,萨日勒基本明白了他的意思。
相比于曾经大夏始祖矶子偏信仲夷一人,如今的蒙丹希望萨日勒将北拓的事情同时交给多个和自己有着血脉至亲的人来同事负责。这样做的结果既可以免除一人独大的风险、稳固自己的政权,还可以加快狼族北拓发展大计的步伐。就算日后出了事情,毕竟都是骨肉至亲,也无疑在调停上变得简单许多了。
不得不承认,以当时的朝局和时代来讲,蒙丹的建议无疑是正确的。对此萨日勒表示了认同,但紧跟着的问题也随即而来。那就是针对此番北拓的血脉人选,不觉让萨日勒泛起了忧愁。
此时的萨日勒已经五十多岁,而身边的同宗血脉几乎都已离世。剩下的骨肉至亲,不过就是身为自己子女的‘九龙一凤’。这些个人各个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足以托付大事。要派这些人前往,萨日勒一不放心,二来料想他们也受不得这份辛苦。便是强行派遣他们出征,只怕不通政略的迂腐,也会让狼族这项百年大计就此打了水漂的。
想到这里,萨日勒由此心中苦闷。蒙丹早就看出了萨日勒的心思,而对于他这样的见疑,身为大长老的自己无疑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想要这些人甘心前往,微臣认为其实倒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