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泰郃见时机成熟,便请二王密会商议。期间虽定大计谋事,却唯独疏漏了牧弈一人。此时的牧弈已经成为幽毖身边最得力的心腹猛将,因为备受信任的关系,幽毖命他执掌中军担当自己的贴身护卫。
牧弈勇猛,人尽皆知。更兼箭法如神,不觉令三王有所忌惮。
“依我之见,此番我等欲取幽毖,必先拿下牧弈此人。此人若能拿下,中军便无人统领。幽毖小儿便有惊天之能,料也只有坐以待毙。届时我三军诸路合围,不怕他还能够有生还的希望。”
裴寅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这样的想法无疑得到了泰郃与濮阳政的一致认同。但是怎么样将勇猛的牧弈拿下,如今却成为了三个人眼前最重要的问题。
若论无疑,牧弈的勇猛堪比曾经的璋滁无二。莫说他们三个人,便是再多些人恐怕一时间也不是牧弈的对手。更兼牧弈手中掌握众军护卫大权,部下虎狼之将更是数不胜数。一旦三王倾举而动,大计边有可能被牧弈察觉。届时非但牧弈不能被拿下,只怕三人的反叛大计也会因此被幽毖察觉。一旦幽毖与牧弈强强联手,以三个人手中的军队,只怕便是能够取胜也无疑将士一场恶战。
“需要硬来吗?”
“此时断然不可。”面对濮阳政的建议,泰郃立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此人武艺高强,且手中掌握军权。此番我等虽势必在大计行动之前都要擒杀此人,但办法却只能选择智取。”
裴寅婴点头,赞许道:“斯言是也,只是如何智取,不知中庸王心中可有什么主意吗?”
泰郃由此沉吟,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谋。
“牧弈所依仗者,不过手中宝刀、鞍下雕弓而已。只要取得此二物,此人便不足为虑。至于他手中的军权,我们暂且不先让他触碰便好。依我之见,此时时间尚早。且待黄昏时分,我便请他来到我营中赴宴。宴间以美酒引诱,顺势直接将他灌醉了。待得使人将他送回大帐中的时候,也顺势将他的宝刀和雕弓一并盗来。那时他人已酩酊大醉,我们便是子夜动手他也多半还在梦中,便是醒觉手中掌握大权,只怕我们也早就将大事定了。只要成功擒杀了幽毖,那牧弈一介莽夫,便也孤掌难鸣。届时我们在收拾了他,也为时不晚。”
二人闻言,皆称其妙。于是各自下去,暗中准备。
待到黄昏时分,泰郃亲自到牧弈营中邀请。牧弈不知是计,由此欣然许诺。
待到泰郃大帐之中,泰郃便备大宴。席间多番置酒,牧弈尽皆不惧。饮酒数瓮,不觉醉意横生。泰郃想要将他彻底的灌醉了,可无论再怎么劝,牧弈也都如何不予应付了。
“中庸王的好意,末将心领了。然而我既为中骏统领,现下便还有公务在身。王上那边,今夜还需有人护卫。酒已足备,实不能再饮。”
泰郃强留不住,牧弈于是赫然起身,站立也有不稳。
泰郃见牧弈要走,便朝着身边假扮成侍从的精锐干士使了个眼色。干士会意,就此上前搀扶住了牧弈。牧弈见他眼生,不觉面露疑惑。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干士回应道:“将军醉了,我送将军回营便是。”
牧弈眉头微蹙,虽然已有醉意,但头脑却还算清醒。他见搀扶住自己的这人眼神迷离、行为鬼祟,不觉心中戒心犹生。
“你是哪里的人,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你的?”
闻听牧弈追问,干士不觉惶恐。他支支吾吾,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牧弈心中了然,一把直接将他推了开来。不等泰郃反应,顺手直接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他怒目横眉、双眼圆睁的盯住不远处的干士与泰郃,使得原本就做贼心虚的泰郃不觉脸色煞变并且露出惶恐之色。
“牧将军。你,你这是为何?”
“为何?!?我倒还要问问中庸王殿下的。”牧弈脸上醉意犹在,但迷离的眼神却透出决绝般的犀利:“此番你来请我到你帐中赴宴,到底是出于好意,还是出于歹意?”
闻听牧弈这样问,泰郃脸上的惶恐之色为之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