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窦温施压,降将急忙倒身叩首,乞求道:“如今被擒,我性命都在大元帅掌握之中,岂敢又有谎言?我家大长老确实已经病入膏肓,只是碍于情面,此番但受王命不得不出征西向。他身体每况日下,便在国中都已数年不得临朝。前番将军所见帅字旗下之人,乃是一具木雕而已。身边副将执掌令旗,才是真正的统军之人。”
窦温顿悟,心中惊骇。
细细回想,前日自己果然只是在帅字旗下看见一道身影而已。具体面貌怎样,因为距离尚远尤未看得清楚。他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发号施令的人的确是站在帅字旗下他身边的一员副将。那人手持令旗,指挥完全不得兵要战法。窦温还自新奇,为何于赦明明自己就在,却让他人为他执掌令旗、发号施令的。如今但听降将所言,这才不觉了然如是。
他当即命人押下降将,便在众军聚将议事。
当着众人的面,此时的窦温也已经挺直了腰杆,言道:“此番元国统军,若当真已非于赦为帅,那其部下虽众,却不过乌合之众而已。我军正当乘此时机,一举将彼溃灭。之后率得胜之师予以东拓,成就一番旷世功业。”
闻听窦温所言,身边谋臣不禁出班,言道:“降将所言,未必是真。具体虚实,还需探明再做打算。若当真如此,元国一举可下。若是奸计,我军倾出只恐届时难觅退路可寻。期间斟酌,还望大元帅明察才是。”
窦温细思,觉得也有道理。毕竟于赦到底怎样,如今自己也不能完全确信。
他以此沉吟片刻,便又问道:“似若如此,当以何计确定虚实?”
谋臣道:“此事倒也不难,大元帅大可修书一封。与彼军约期相见,届时两军对垒,便可尽知其详。若当真如同降将所言,我军动兵尤未迟晚。倘若是彼奸计,亦可一战而破。退而固守令敌自疲,无疑也不失为上计谋划。”
“嗯。”
窦温点头,觉得这样的行事无疑趋于稳妥。于是当下修书,便邀于赦一战。信使既出,便到元国大营。于赦闻言,心中大喜。只身着长袍,便在帐中接见使者。使者但见两侧军将皆穿戴整齐,而大帐之中唯独于赦只是身上穿着轻薄的棉袍,不觉心中顿起疑惑。
于赦命人取信,自装虚弱。他举目看信,似乎信上明朗般的文字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他随手丢在桌子上,便让副将念给他听。书信念完,于赦竟还闭目不语。信使居于帐中,不知于赦心中所思何事。诸将面面相觑之间,却已听到年迈的于赦居然打起了浅浅般熟睡的鼾声来。
使者先是惊讶,之后不忍窃笑。副将脸上无光,急忙唤醒于赦,而于赦似乎还对信中琐事不能知晓。副将屡番重复,于赦似乎这才勉强明白。
“尊使且在军中,具体事宜,我军诸将尚需商议。待的少时,自然会给你个回应的。”
使者但看于赦之态,也对他身体情况大底了然于胸。由此拜退,少时便有副将来告,言于赦已经答应了交战赴约之事。使者又以自己需当复命为由,向副将索要于赦回信。
副将道:“我家元帅只有口传,并无书信。”
使者了然,由此拜辞而去。副将亲送他出营,随即来向于赦复命。
于赦闻讯,心中大喜,冷笑道:“只要他回报消息,窦温必不疑我。只待他对我完全放下戒心之时,我军便可一举而下。”
这正是“欲擒故纵为设计,扮猪吃虎犹尽然”。预知窦温上当与否,于赦又以何计破敌?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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