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泰郃心中忧虑,但司马信和庄秦却丝毫不以为然。
泰郃不解,隐约感觉到二人似乎早有对策。细思之下,便请他二人同来府中做客。少时酒宴摆上,泰郃便问他二人此时看到夏朝吕戌兴兵之法。
司马信道:“王爷无需忧虑,臣料此番夏朝不会兴兵。”
泰郃惊奇,问道:“何以如此见得?”
司马信欲道其详,身边庄秦却将他拦住。随即面露笑颜,便与泰郃直言。
“此时便由此断言,只怕为时过早。王爷既有所问,我等既为王爷心腹近臣,便理当为王爷分忧。”他以此拦住司马信,随即又将淡然含笑的目光转向泰郃:“此番王爷不是为了大夏兴兵复仇而倍感担忧吗?臣下倒有一计,可解此番我三王燃眉之急。王爷若是觉得不保险,只需如此如此便好。”
泰郃闻听庄秦之言,心中仍旧尤未可信。
他愣了半晌,不觉一声苦笑,复问道:“只要这么做,你保证吕戌便不会为幽毖报仇向我三王兴兵而来了吗?”
司马信含笑点头,接话道:“王爷尽管放心,庄秦之计看似简单,却极为稳妥。王爷若是不信,亦可集结兵马防备以应不时之需。便是有个万一,我们也不至于被夏朝打个措手不及的。”
司马信虽然一脸自信般的笑容,但泰郃却仍旧心中没谱。只是碍于没有办法,故而只得按照庄秦的方法照此一试。
为了防止吕戌借故举兵、以此来复幽毖之仇,庄秦提出的做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三王由此率先各自发去使者对吕戌的继位表示恭贺。而面对三王的殷勤,此时的吕戌也不得不碍于大势所趋予以暂时性的妥协。泰郃本不相信这样的方法会起到什么重大的作用,而当他真的收到吕戌的回信以及大夏并没有举兵集结的消息的时候,或许才真正确信了庄秦计谋的真实与稳妥性。
“此时的大夏遭到前番的变故,如今已经再度面临了七年之前的一蹶不振。南方疆域丢失既然已成定局,那么便以吕戌之意,不若就此做个顺水人情,先安抚住我们并且让自己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是啊,我们不想动兵,其实此时的吕戌比我们还不想动兵的。”
对于泰郃心中仍旧存在的疑惑,司马信和庄秦在事后也对泰郃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吕戌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此时他向我们进攻,只能算做忠臣,但却不是个好的王主。忠贞虽然可行,却也将国事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毕竟如今夏主才刚刚离世,而原本身为夏朝大长老的他纵然很有威望,但毕竟还需要大把的时间来安抚群臣、处理国事的。而继位之后第一道命令就是对我们用兵,执行这样的举措至少在此时是绝对不智的。自古养内而攘外,内尚不能养,试问又何以攘外呢?”
泰郃释然,但心中疑惑犹存。
“照你这么说,此番就算我们不遣使下书,吕戌八成也不会选择对我们用兵。既然是这样的话,庄秦的计谋岂不算是多此一举了吗?”
闻听泰郃所问,司马信含笑着轻轻摇头。
“庄秦此举,自然有他的用意。吕戌纵然不想用兵,但国中群臣悠悠之口只怕不能平息。如今我们三王发出书信,其实并不是为了吕戌,而是给吕戌缓和朝臣的一个台阶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卖了他一个面子而已。而他信中因此也提到幽毖对于我们的不公,便是借助此事将人情还了给我们。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会行此不智之举呢?他以此安抚朝臣,并且以理解的方式换取暂时大夏的和平和修养身息的机会,而这才是吕戌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