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元国与夏朝等诸国如何动作调度不提,单道桓嵇拒绝了卫郓的联盟,便在当地重新准备军马,复做再战之用。如今的濮阳政还在南邵以北活动,虽然历经多日,却仍旧没有尺寸之功。闻听前线奏报,桓嵇一声轻蔑般的冷笑。
“此等庸才,与他为伍着实难成大事。今我前方吃紧,他居然还在北面耽搁时日。我若败给了那冉锓,只凭他一个人能够复夺南邵全土吗?”
一语出口,当即写下书信命侍者带去。意思倒也简单,便是让濮阳政放弃南邵北部的攻势,先与自己合兵一起对抗靖国之兵。
使者应命,便骑快马来见濮阳政。
此时的濮阳政,仍旧还在南邵北境胶着。但见桓嵇使者与书信,心中由此不悦,便与部将傅珣商议道:“此番我军响应桓嵇,本是互为盟友、各取其利,然而这桓嵇却在书信中言语极为傲慢。他自己在东境遭遇了惨败,倒似乎将火气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一个盗匪的头目,居然将孤王比作下人侍从一般。此等人,便是日后与他成就了大事,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处能够捞得到的。”
傅珣道:“桓嵇此人,素来视才而骄。他临场用兵有些本事,便以此自诩天下无敌。此人本性虽如此,但毕竟此番我军与他还有同盟之义。更何况王爷还需借助他的力量重夺南邵之地,故而此时还是对他暂忍一时的好。”
濮阳政松了口气,问道:“以你之见,此番桓嵇前来相邀,莫非我们便真的这样前去帮助他了吗?”
傅珣道:“南邵北境边防,固若金汤。彼军只守不攻,我军徒留于此也属无异。今盟友遭难,确实有妨我军攻取南邵大计。如若桓嵇当真被靖国所灭,只怕南邵之地空以我孤军奋战,也难攻取。故而以微臣之所见,倒不如先去助他。待退了强敌夺取了南邵,再与他日后慢慢计较不迟。”
濮阳政点头,从其言。于是尽撤进攻南邵北境边防的人马,以此改道而行,便往东面与桓嵇汇合而来。
两军既汇合一处,濮阳政便与桓嵇商榷复战靖国之事。
濮阳政道:“孤王虽然一直率军攻打南邵北境边防,但对于东面诸事,也曾有所耳闻。如今靖国派遣上将冉锓到此,竟以一战之力同时击溃将军与昌邑两路人马。纵然只是谋得一时之势,但其本领确实不容小觑。想得将军本怀雄略之才,而那卫郓更是精通为将之道。你二人此番纵然互为敌手,却不至于同时败给冉锓一人。以此度之,那冉锓倒也不失为一代名将。此番纵然我二人协同并力抗敌,亦当谨慎为先。”
闻听濮阳政所言,桓嵇不以为然。笑道:“量一草莽之将,王爷何得这般高看了他?前番失利,皆在我轻敌之过。今番临场用兵,必然不会再有疏失。此番你我联手,量他一介莽夫有何可惧。我当亲自下达战帖,与他一决生死。其中只需小用兵机,便可令那草莽所率之兵一战尽成齑粉无疑。”
濮阳政点头,于是桓嵇就此亲自执笔,便向冉锓下达战书。
却说冉锓既同时以一战击败昌邑、砚山之兵,便由此占据了南邵之地东面的壁垒之地。如今他作用武工、固陵两处要地,却并不急着在对南邵用兵。毕竟自己一路疾驰而来,军马疲敝未做休整。如今正逢大胜,军力已然尽疲。为了日后大计,冉锓最终决定休整军马之间也加固壁垒。以此作为根基,日后再续图进之策。
部将以此不解,问道:“前番我军疲惫,将军却不休整,反施突袭。如今既获大胜,军心由此大振。更兼敌军二国疲敝,我军何不乘势追击一举将其扫灭,反在此时按兵不动呢?”
冉锓闻言,不禁笑道:“将略用兵之道,在于出其不意。前番所以用兵,便在此理。我军虽然疾驰而来一路疲敝,但彼军却料定我军会因此而先取休整故而稍作防备。我军倾出,以此而胜。今敌国二军虽然败逃,却对我军有所忌惮。更兼虽然前番遭逢败绩,却与他二军主力无损。如今纵然后撤,必然对我多加提防。我军此时若乘胜而起,只恐胜券不大。更兼一路疾驰又经大战,如今已至匮乏。不若养兵以休整,同时加固此番所获防垒之固,方可长久打算。”
闻听冉锓所言,部将顿悟,由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