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冉锓如何调度安排暂且不提,单道使者奉命送书已毕,便来归见桓嵇做出回报。
闻听冉锓欣然许诺应战,桓嵇心中甚为欢喜。以此便与濮阳政谋计,言道:“彼军原来,本阵必然因此空虚。此番我设计拖住靖国冉锓,将军便可率先引兵绕路攻袭敌后。以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武工、固陵二地便可由此复得。既得二地,将军便可在其寨中举火为号。届时金鼓齐鸣,以此乱敌军心。我率军佯装不敌后撤,冉锓必然率军回援。只待他回击之时,我军便可从后掩杀。届时你我里应外合,料破靖国不难。”
濮阳政闻讯,由此许诺。二人便以此准备,各自去路而行。
待得三日头上,冉锓果然亲领大军来到稷下。桓嵇已经等候多时,便在军前列阵。冉锓亲自指挥,桓嵇便依计行事、只做不敌。冉锓率众掩杀,由此深入。忽听得后方金鼓齐鸣之声,自己武工大本营方向居然燃起了大火来。
冉锓便既弃了桓嵇,就此引军回援。探马见靖国大军后撤,便来报知桓嵇知道。桓嵇大喜,率军而回,只抄冉锓后路掩杀。方行半路,道路两侧居然响起一帮铜锣。不等桓嵇反应,靖国伏兵便已三面合围而来。桓嵇大惊,这才知道冉锓早有准备。虽然出身草莽,却也深通兵略。于是便引军马,全力与冉锓决战。
冉锓便在后方,指挥有度。更兼部下万余铁屠军奋勇争先,试问砚山盗匪如何能够得挡得住。桓嵇只盼濮阳政能够引军相助,不想后方援军竟然只是迟迟不来。
桓嵇大怒,喝道:“武工之地既然为我友军袭取了,那濮阳政却如何久久不肯依计行事?”
正自焦急,忽听得冉锓后方影影绰绰浮现出了一彪人马。桓嵇大喜,只道濮阳政救援兵到。然而待得近了,居然见来军竟全都打着靖国的旗号。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冉锓心腹秦霸先。他手举战刀,马颈之上居然悬挂着血淋淋般的一颗人头。
桓嵇心疑,不知濮阳政何在。
一时未等开口,秦霸先已然一马当先冲上前线。既见桓嵇一脸疑惑,便既一声冷笑道:“首领此番所等,莫非寿阴王救应之兵吗?可惜他人已经来不了了,便以此追随你一并去吧。”
一语出口,便将马颈上悬挂的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朝着桓嵇丢了过去。桓嵇不看则矣,看了当下魂飞魄散。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并非旁人,居然正是身为寿阴王的濮阳政。
却说濮阳政奉命而行,便引军马率先暗中摸到武工准备等候冉锓大军尽出便取武工之地。谁想冉锓粗中有细,早已预料到了桓嵇的阴谋。为防有变,只在明里乔装准备战事,然而暗中却放出不少的哨兵关注附近动向。
濮阳政大军摸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的行动早就全在冉锓的眼中。冉锓以此推算,便知濮阳政此番全来的用意。他佯装不知,却令秦霸先暗伏于武功山四下。自己率军尽出之时,濮阳政果然有所动作。然而还不等他率军拿下武工,秦霸先便率军从后三路包抄了过来。濮阳政心惊胆裂,部下更是贪生怕死。若论临场用兵,濮阳政本就一介庸才。秦霸先虽然不过冉锓帐下一将,却也久经沙场。更兼目下铁屠锐士各个凶悍,这样拥有极限战力的军队,试问又岂是濮阳政这样的庸主所能抵挡得住的?
濮阳政因此慌了手脚,更兼秦霸先为人凶悍。此番一马当先冲开寿阴之兵,不等濮阳政做出反应,便将他就地击斩于马下。
濮阳政既死,目下所驱之兵哪个还敢抗拒。纷纷跪倒请降之间,已经全数做了靖国军马的俘虏。秦霸先既收拾了濮阳政,手下军马亦将身为寿阴王副将的傅珣擒到马前。
傅珣战战栗栗,以此拜服。
秦霸先问道:“此番尔等兴兵,却与砚山盗匪有何通谋?”
傅珣性命落于秦霸先之手,因此不敢隐瞒,以此便将桓嵇之计尽数告知。秦霸先点头,便按照他所说的在武功山附近放起大火来。更是快马暗中飞报前线的冉锓,附带桓嵇此番的全盘计划。
冉锓闻讯,便引军佯装回援。但见桓嵇果然追赶,便顺势于沿途设计以奇兵击之。桓嵇不知濮阳政被秦霸先所杀,以此便与冉锓火拼。不曾料想铁屠军凶悍堪比虎狼,就是自己穷凶极恶的砚山盗匪与之正面对战也全然不是对手。
虽然逐渐落在下风,但心中却仍旧还想着濮阳政的救兵会与自己里应外合前来救援。结果最终濮阳政没有到来,反而是靖国秦霸先率领的骑兵精锐反来相助。此番一颗头颅丢弃在桓嵇的马前,桓嵇这才万念俱灰。虽欲逃窜,然而冉锓早已和秦霸先两处军马相合一处。二人并力相击,铁壁合围。砚山盗匪纵然死力拼杀,最终亦难逃全军溃灭的命运。桓嵇纵有一时之雄,此番身处重围之中,却也已然无力回天。
眼看着铁屠军四面合围而来,而部下随军皆已尽数溃灭。无奈之下一声叹息,便在包围之中横剑自刎而死。砚山盗匪由此殆尽,从此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