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棣性格直爽,便将心里的话一并说了出来。
苏牧也不在意,只问道:“将军所论,小王已然明了。然而但依将军所言,此番却当如何?”
“如何?自是要向靖王讨个说法的。”昭棣丝毫不肯放过,怒问道:“靖国逞凶在先,王爷麾下大将冉锓更是损我昌邑之兵多矣。今诸多将士命丧南境战乱,王爷现只以己之失察一推所谓。末将不才,倒要向靖王讨教一番。纵有失察之罪,然而我昌邑数万将士的性命英灵,却向谁人讨得?”
“原来是这样。”苏牧轻轻点头,笑道:“此事倒也好办。”
他轻轻挥手,便叫侍从请来冉锓上来。少时冉锓至,苏牧便当着众人责备冉锓一番。冉锓也不答话,只做认罪。苏牧训斥已毕,便再度摆出一番笑颜并且面对在场诸国众人。
“适才责备,诸位也都见了。今只误会如此,不若我令冉锓与诸位赔罪便是。”
“赔罪?!?靖王说得好生容易的。”闻听苏牧所言,昭棣更为愤慨,言道:“靖国挥军而下,致使南境诸国不安如此。现千万卿卿性命沦丧战场,靖王却只让冉锓一句道歉就要草草了事。末将敢问靖王,我昌邑若屠戮靖国全土,之后再与大王致歉何如?”
闻听昭棣所言,冉锓不禁一声冷笑,言道:“屠我靖国全土,只在将军一语之言。然而办不办得到,倒是需要实力说话的。今南境诸国用武,其罪只在冉锓一人。然而冉锓毕竟是靖国人,保家卫国便是平生所愿以及职责所在。将军要来便来,只看行不行得通罢了。”
“什么,你!!!”
昭棣愤恨,不禁怒目横眉。然而此时的冉锓,却对他摆出一副轻浮且不屑般的笑容来。
苏牧见势,含笑调解道:“如今南国变乱,孤王也已向诸公道明。孤王失察,当负主要责任。然而我国对友军用兵,却也不见你昌邑置信孤王陈说此事。更兼方才小王已向夏主请罪,夏主亦不能尽知其中详细。以此公道而论,昌邑如何证明此番是非全在我靖国一家之错?虽说此番动武给诸国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临场用兵又岂有不死人的道理?诸国有损,我靖国千万将士亦在沙场殒命魂归。但以将军适才所言,莫非昌邑之兵贵若黄金,而我靖国之民便如草芥相仿不成?”
苏牧一语出口,昭棣却不禁因此噶然。
“我,我没有这样说。”
“将军没有这样说,自是最好不过了。”
苏牧平心静气,脸上的笑容也在此时不禁逐渐淡去。
他缓缓松了口气,目光也不禁从昭棣的身上移开并且转向在场众人。
“此番南境诸国用武,小王第一时间了解之后便前来阻止。如今武工设宴,也正为我诸国和解罢兵。其中事宜,误会居多。小王失察,愿负主要责任。只望诸国和解,不再妄动兵戈。然而心中虽有此念,却也并非惧怕诸位。倘若有人硬是不肯非要对我靖国兵戈相加,我靖国纵然前番有错,却也唯有以保家卫国为先。但凡有想赐教的,我苏牧以及靖国诸将也唯有效死相陪。”
这正是“礼数只为施敬意,强权在手不畏兵”。预知苏牧诳语出口,诸国又当作何抉择?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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