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岑平直谏,引得巴渡尔震怒。便令左右缚绑,欲杀岑平。
然而身边二将并立左右,一名辛敞、一名司马鲁之。此二人与岑平职位相当,全都是军中副将。三人以此为友,素日最为交厚。今见挚友触怒巴渡尔便有性命之忧,急忙出班谏阻。
辛敞道:“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还望王子宽恕,赦免了他吧。”
巴渡尔一声冷笑,反问道:“亏你二人也知道大敌当前?如今军中哗变如是,孤成立稽查队的目的何在,尔等何曾了然?今便看在你二人面上,赦了他的死罪,处以一百军棍之刑。若再告冕,一并问罪。”
二人闻听,不敢再言。只得看着岑平,被一百军棍打得皮开肉绽。
待到夜晚,岑平独自躺在大帐之中。细思今日遭遇,心中不甚哀痛。
便在此时,营中军校传报,言辛敞、司马鲁之二人前来探视。岑平一声叹息,便让二人来见。少时二人入进,但见岑平伤势,不觉各自心中悲痛。
岑平道:“吾今番伤重,只恐命不久矣。”
司马鲁之道:“兄今日遭遇,只恨弟在侧无法阻止。如今特带家传伤药特奉于兄,以补今日不能相救之过。”
岑平叹道:“重责吾者,自是那昏庸无道的巴渡尔,却与贤弟何干?贤弟伤药纵然医得好为兄身体上的棒上,只恐此番兄心中之伤,并非贤弟祖传良药所能救应的。”
辛敞道:“巴渡尔昏庸无道,只信身边谄谀近臣,却视我等如同草芥一般。今又背主叛国、杀害公卿,犯下滔天且不赦之罪。眼下军中人人自危,不久还要与国中悍将兵戎相见。更素闻此番统兵之人,实乃大王子昔日宠信门客夏侯邕、梁踵、司马玮等人。此三人皆有将略雄才,又岂是我等与那巴渡尔莽夫所能抗衡的。一旦开战,我等只恐死在旦夕矣。”
司马鲁之沉吟片刻,言道:“巴渡尔昏庸无道,更兼这般无情无义。我等不若弃他而去,却当如何?”
辛敞摇头,言道:“恐非大丈夫所为,不若擒了巴渡尔,以此献于大王。届时通谋叛逆之罪非但不论,还有为国除奸之功勋。我等本为狼族之将,何必非要与这巴渡尔莽夫一并赔命呢?”
辛敞一番言语,深得司马鲁之与岑平的认同。
岑平道:“计虽如此,只恐那巴渡尔之勇猛,寻常人难以接近。莫说我们三人,便是再多些也难擒他。”
司马鲁之道:“非也,巴渡尔所依仗者,无过于手中一双铁棒而已。由此一双铁棒,他便足有横扫战场之能。今我等欲谋擒他,必先夺其双棒。双棒既失,他纵有天大的能为,也让他杀不出重围去的。”
辛敞问道:“此事说的倒是轻巧,然而夺其双棒何其困难?那一双铁棒重达两百多斤,寻常人拿都拿不动的。何况却在那巴渡尔的手中,去夺岂非便如虎口拔牙一般的吗?”
司马鲁之道:“棒在巴渡尔手中,便如杀神一般。然而纵然他有熊虎之能,却也还有睡觉打盹的时候。更兼此人有勇无谋,且嗜酒成性。我等只要安排得当,便可趁其酒醉盗得他的这一双兵器。只要没了双棒,此人便不足为虑。”
三人由此谋计,便将计划定下。
待到翌日,辛敞便与司马鲁之同来见巴渡尔。但见巴渡尔之面,便双双跪倒在巴渡尔的面前以此为昨日之事予以请罪。巴渡尔不知三人谋划,因此不疑。三人以此商谈,所言无不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