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纣璃在心中谋得良计,便在暗中做出行动。
这一夜她与蒙哥纳同塌而眠,忽的假意便从睡梦之中惊醒,并且以此啼哭不止。
蒙哥纳被惊醒,但见殷纣璃泪如雨下,心中惊疑。便以此询问道:“爱妃何以如此?”
殷纣璃哭泣道:“臣妾侍奉大王,却遭仙人托梦。言妾秽乱内廷、迷惑君王,致使我族国中群臣皆有异心。仙人以此震怒,欲夺妾寿命殡归于天。妾因此惶遽,又恐日后无法侍奉大王,故而哀戚。”
蒙哥纳闻言,劝慰道:“梦中之言,岂可全信?爱妃自入内廷以来,素来贤德、未有过失,仙人何以便夺爱妃寿命?”
殷纣璃道:“大王怜爱,臣妾焉能不知。只是梦中仙人之言犹然在耳,不容臣妾不信。倘若此梦预警是真,妾岂非当真命不久矣?还望大王垂帘,救妾性命。”
一语言毕,便扑倒在蒙哥纳怀中。
蒙哥纳为色所迷,其心如碎。以此叹息,便问道:“似如此,仙人可在爱妃梦中言明破解之法?”
殷纣璃道:“破解之法,仙人倒是不曾说。只是妾身听闻仙家所言,便以此呈告仙人妾身并无秽乱内廷之罪。仙人曾言,自己也是奉天之命传达旨意。若妾身对此不服,自可在城南祭天神庙中焚香祷告、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以此告天,或可规避此祸。”
蒙哥纳点头,回应道:“此事倒也容易。既如此,孤明日便与爱妃同往即可。”
殷纣璃慌忙摆手,言道:“此事断然不可。仙人所以警示,皆在臣妾秽乱内廷之罪。大王若随臣妾同往,七七四十九天之期必然耽误了国中政事。苍天若知,岂非坐实臣妾之罪?此事还需大王为臣妾保密,只臣妾一人前往便好。期间臣妾焚香祷告于庙中,大王便在国都不可废了政务。唯有如此,方可洗脱臣妾罪名。如若不然,只恐臣妾命不保夕。”
蒙哥纳顿悟,便从殷纣璃之言。为保万全,抽调内廷五百甲士随行。殷纣璃暗喜,自谢蒙哥纳。次日暗中离开内廷,便出王都而去。
既离开了王都,殷纣璃的计谋便基本算是成功了。
她借斋戒不被旁人打搅为名,先戒严了城南的祭天神庙。使五百甲士居于庙堂之外,庙中备足食物和水源。斋戒期间,外人谁都不可入内打扰。甲士奉命而来,就是为了保护殷纣璃安全的。介于这个初衷,故而对于殷纣璃如今这般请求却也只有欣然许诺。
一切准备就绪了,神庙之内便仅剩殷纣璃一人。殷纣璃驱动法术,化身形为鬼魅。便在神庙四面被围的情况之下,悄然离开。
她得妖王弑天全部法力,身法异于常人。既悄无声息的离了神庙,便直奔夏侯邕等人所在的前线而去。
这一夜,夏侯邕正在大营中秉烛夜读,忽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起大帐帘窿。他由此惊起,不觉便到大帐门口去看。然而阴风却忽然停止了,以此不见了踪迹。夏侯邕正自心中疑惑,转头却看到殷纣璃已经不知何时进了大帐,此时正坐在他刚刚的帅案之前。
“娘,娘娘?!?您,您是什么时候……”
夏侯邕充满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而殷纣璃却是一副处事不惊般的样子。她稳稳坐在帅案之前,甚至用手翻看了一下夏侯邕摆在帅案前的兵书。
“夏侯元帅,倒是好雅兴啊。前线遭遇惨败,你不思退敌之策,却在这里秉烛夜读。”
闻听殷纣璃所言,夏侯邕急忙跪倒在地。
“微臣不知娘娘到来,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