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靖之一番设计,果然触怒了殷纣璃。
殷纣璃怀恨四长老发动群臣与自己作对,便由此对他们产生了杀心。靖之看到时机成熟,自诩到了自己应该出马的时候。他以此上谏,竟对殷纣璃表示忠诚之余,更加主动请缨以谋四人。
殷纣璃大喜,点头赞许道:“额驸不愧为本宫驾前智才,今果有除去此四人之计吗?”
靖之道:“想要对付四人,其实并不困难。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施制裁,当先晓得敌人强势怎样、软肋如何?以此避敌之长、攻彼之短,便不难破矣。”
殷纣璃点头,急令化身侍女的苏异为靖之赐座。
靖之谢过,便在内廷稳居。
殷纣璃一改适才讥讽与傲慢,此时表现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她对靖之礼敬,拱手道:“不知额驸对此四人见解怎样,如今本宫愿闻其详。”
靖之道:“此四人若论才智,堪为弱势。所以为蒙丹忌惮,便在于他们的身份是我北漠狼族历代名门之后。四人之先祖,便在我朝。因为在万民之中颇有威望,故而曾被朝廷征用。历经多年,以此发展变成气候。虽然四人颇得民心,但毕竟为求私利而不择手段。今才薄智短,大可以利诱之,先破他威望所在。之后图之,便不难矣。”
闻听靖之之言,殷纣璃连连点头,赞许道:“额驸此番分析,可算鞭辟入里。然而如何以利诱之,还需额驸从中把控才好。不知其中计谋怎样,当以怎番手段除去四人?”
靖之道:“但以微臣之见,此番除去四人,大可见用于蒙丹。蒙丹素来与四人貌合神离,早有除去此四人之心。更兼他才智广博,正当为娘娘所用。今与娘娘殊途同归,娘娘若能与他联手。除去四人之余,亦可尽收蒙丹之心。对于日后娘娘掌控朝权,有百利而无一害。”
殷纣璃从其言,回应道:“昨日但得蒙丹上书,此番他对本宫真心怎样,本宫正要一试。若能除去此四人,也便正好证明了蒙丹之心。蒙丹大才,若能尽为本宫所用,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了。”
靖之拱手,言道:“臣既效死而尽忠于娘娘,岂敢不为娘娘拉拢国中辅弼之臣。今番除去祸患、拉拢蒙丹诸事,微臣愿为娘娘驱驰、万死不辞。”
殷纣璃大喜,便令靖之全权负责此事,自然不在话下。
靖之应命,就此辞去。
但见靖之退去,苏异望着靖之的身影,不禁面露踌躇之色。
殷纣璃看出,便问道:“尔莫非有所顾虑吗?”
苏异道:“靖之高才,奴婢只恐他暗设陷阱。此人素来精通权谋之术,今番用谋未必不是再度徘徊于娘娘与那蒙丹之间。娘娘全权将此事交到他的手中,未必尽可放心。”
殷纣璃笑道:“靖之何等用意,本宫岂不知晓。他素来在本宫与蒙丹之间权衡,这才以此思得权宜之计。虽然本宫抓不到他的罪证,但万事必有因。正如靖之适才所言,那风际中等四长老才智儒弱,堪比孩童。身边若是无人教唆,只怕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联合群臣来抗逆本宫的。本宫以此推论,能够驾驭四老之人多半是这靖之无疑。”
苏异惊恐,反问道:“娘娘既有洞悉天机之先,却为何还要这般纵容与他?”
殷纣璃笑道:“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希望本宫真对蒙丹令他两线为难罢了。而若论才华,蒙丹无疑堪比我狼族国中的第一大贤智士。此等大才,若能便为本宫所用,本宫自是求之不得的。更何况那四老愚蠢,没有任何才德只是依仗着多年各自的家族势力便在朝中占得长老要职。此等庸才,如今轻易便为他人所用。便居朝中,也早晚都是拖累。靖之既要借故除去了他们,本宫试问又何必非要为他们张目?若以除了此四人而换得蒙丹效忠大贤,这对于本宫的大业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故而本宫虽然洞悉靖之用意,却仍旧放手去做。今只静观其变,一切尽在掌握罢了。”
闻听殷纣璃所言,苏异顿悟。她赞许点头,就此拜服。
放下她们二人如何静候佳音暂且不提,单道靖之自以为说动了殷纣璃得到了她的信任,便一路欢欣鼓舞的来见蒙丹。蒙丹闻听靖之到,便将他秘密接入府中。二人少时便在密室相见,靖之便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告知了蒙丹。
蒙丹闻讯,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言道:“此番诸事,辛苦额驸了。不但使得殷纣璃将注意力从我身边移开集中到了老夫的宿敌国中四老的身上,还为老朽谋得了获取殷纣璃信任的机会。此等机会,却是千载难逢。老夫若能助他扫清祸患,非但宿敌可以尽除,日后只要行事谨慎也便不会再受到那殷纣璃的打压和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