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纣璃谋得其计,便欲使郭不疑为己所用。
她因此差使了苏异,先以郭不疑之见与己意同,由此扭转了郭不疑原本对自己的反感和不利态度。之后一番言论,更使得郭不疑对于自己打压蒙丹与靖之的琐事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与崭新的见解。郭不疑虽然仍旧心疑,但从情形来看,却似乎已经开始对自己的看法有了转变。
殷纣璃心知于此,便开始趁热打铁。
她含笑上前,言道:“大王打压权臣,以此提拔新将,其意便在于此。本宫虽居后宫,却并非非要临朝辅政。实在担心朝中群臣迥异,而大王又为他人所欺罢了。其中斟酌,将军自是明理之人。不用本宫细说,料将军也不难想得通。群臣纵然皆有打压,但大王与本宫试问何时却有动过将军的?”
一番询问,使得郭不疑心中没了方寸。她以此沉默,而殷纣璃便在此时再度和苏异彼此互唱起了对角戏来。
苏异一声叹息,言道:“国中群臣怎样,孤王心中比谁都有个清楚。虽然他们看似一心为国,实则都怕自己担上许多责任。蒙丹如是,大国政靖之亦是如此。此等为臣之道,虽非逆反之罪,但于我狼族霸业却无过多益处可言。似若如此,我狼族如何图霸?故孤王权衡利弊,这才分化内廷与朝中,以此谋得王权归属。爱妃但为孤王之霸业,也受到了群臣不少的猜忌。其中苦楚怎样,爱卿未必能够当真体会的。”
他一语出口,便将殷纣璃下意识的拥入怀中。
殷纣璃含笑,轻抚其背,言道:“但为大王霸业,臣妾受些误解又算得些什么?今幸得大元帅与臣妾意同,臣妾得知己而尽言心中苦闷,也算对大王的付出与臣妾受到的委屈有了些许的回报了。”
但听二人之言,郭不疑心中倒有了些莫名的愧疚。
想她本就性情中人,这一点与蒙丹、靖之大有不同。她虽然也有智谋,但毕竟情绪还是占据了主导的。如今但听这二人解释,便当做了是真。毕竟二人所言滴水不漏,自己细想倒也合乎常理。
郭不疑由此心中见疑,暗道:“莫非当真是我等冤枉了这殷娘娘,她与我同为女流,却都以社稷为重。纵然打压权臣,却最终都是效命于王权的。但以此论,我二人倒是想法雷同。大长老虽然对我有知遇之恩,而额驸大人无疑也待我如同自家人那样。只是此二人极通权谋之术,面对生死考验倒是有些畏畏缩缩了。如若不然,事情却也闹不到如今这般境地。”
郭不疑由此想法,便也开始对殷纣璃原本的态度有了些好的转变。然而想要彻底的扭转,此时倒有些为时尚早。而殷纣璃也深知于此,故而此番设计却也只是提点郭不疑而已。她尺度把控拿捏精准,对郭不疑也没有半点儿的逼迫。如今但见郭不疑态度,殷纣璃便在心中了然自己和苏异的做戏已经完全起了作用。
“凡事务必过急,见好就收有时候也是尺度把控、收拢人心的关键所在。”
殷纣璃心中这样想,也便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郭元帅果然不负本宫与大王所望,倒是让本宫倍感欣慰了。我狼族国中但有郭元帅这样的效死之臣,试问我狼族霸业如何不兴?今为确定本宫心中想法,故而令郭元帅内廷跑上一遭,倒是辛苦了郭元帅。本宫不奢求其他,只望郭元帅能够不忘初心,始终以王权为重。唯有如此,我北漠狼族方有昌荣之日。”
闻听殷纣璃所言,郭不疑便既倒身下拜,以此叩首道:“臣既于国中执掌要权,便当以王命是尊。今聆听大王与娘娘教诲,不敢有违。日后但有差遣,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殷纣璃、苏异见势,心中暗喜。又与郭不疑一番谈论,便亲自送她出了内廷。
内廷之外,蒙丹早已与靖之并相等候。